唐世勋阴沉着脸起家去看了看门外的过道,随后将门关好,坐在椅子上沉吟不语。
齐二春见唐世勋竟是不答话,嘲笑道:“这位唐公子气度很大嘛!”
唐世勋闻言心中一寒,他低垂着视线,眼中不经意地划过一丝厉芒。
又是为了大明?唐世勋嘴角一抽。
唐世勋皮笑肉不笑地对齐二春拱手道:“失敬,失敬!”
难怪胡老蛮对这齐二春如此客气,本来是齐千总的亲堂弟。
“这有甚费事的?”
齐二春豪气地摆了摆手,随后将酒一饮而尽。
因为林家的家底就是大量的车马,而不管是骡马和马车,全都被献贼给无情‘征用’了。
唐世勋吃了几口菜,不由暗忖,这厮做菜倒是不错。
“嗯。”
说罢,他与唐世勋碰了一杯后,立即低声道:“那老丁家就住在鸡鸣巷尾,在他家斜劈面有间空宅子,是城里朱门林家的,明日为兄便去帮你把那宅子盘下来!”
齐二春故作不快地瞪了他一眼,大气地说道:“要说这城里城外的,为兄已是盘下了好些间宅子了不是?”
“呵呵!齐二哥莫要在乎。”
他又略一思考,点头道:“不过老丁那儿子和侄儿倒是颇夺目,行,他日我让人畴昔给老丁那寒酸的铺子送些好货。毕竟就开在城守署斜劈面,货多些让买卖好起来,也能多探听些动静不是?”
唐世勋闻言心中嘲笑,本来如此。
齐二春淡笑着斜睨了他一眼,夹了片肉在口中缓缓咀嚼着。
“呵呵!”
他决计将那‘独一’二字说得很重。
胡老蛮听着唐世勋这欲言又止的话,点头道:“齐二哥,唐公子此言有事理,毕竟这城里的事,你才是主心骨呐!”
“齐二哥莫要曲解。”
他强压着火气,对这肥胖男人拱手笑道:“不知这位兄台是?”
贰表情极度愁闷地举杯与二人虚碰,抬头一饮而尽。
他轻嗯了一声以示明白。
几两黄汤下肚,齐二春的话匣子已是翻开。
他故作谦虚受教状,又恭敬地给齐二春斟酒,并持续就教。
“哟!”
唐世勋仔谛听齐二春在如数家珍地报告着。
林家的车马货运有两长一短三条线,一条长线是由东安县城的官道运往南边的全州,另一条则是往东北方向运往高溪市的船埠,短线则是运往东南边向的渌埠头。
“小事一桩!”
胡老蛮大声喝采,眼中尽是炙热之色。
那日胡老蛮的下属董天祥董把总在小狼盗窟时,曾说他的下属乃是齐千总。
胡老蛮天然也发觉氛围不对,他打了个哈哈,为二人斟了酒后,低声笑道:“公子,忘了给你先容,这位乃是我们齐千户独一的亲堂弟!”
我去你大爷的!这他娘的但是在献贼的地盘上,还敢如此张扬地喊‘为了大明’?
“呵呵!齐二哥。”
齐二春故作恍然地哦了一声,又热忱地问道:“要说这城里各处的空宅,为兄倒是所知甚多,可需为兄帮手?”
林家失血过量,几近倾家荡产。
肥胖男人将木托盘放在桌上,和蔼地笑道:“这便是你说的那位唐公子?”
当然,林家的繁华那都是旧事了,当献贼攻陷东安县城以后,林家可就惨了。
“有事理!”
“哦?”
再有便是,为了家属持续,林家的两个嫡女,别离嫁给了马知县和守城主将庞大海为妾。
齐二春意味深长地睨了唐世勋一眼,但他也不藏着掖着,而是幸灾乐祸地给唐世勋和胡老蛮报告林家的遭受。
齐二春亲身为唐世勋斟酒,淡笑道:“老弟,你那边呢?不会只要一处丁记杂货铺吧?是否也留个其他住址?”
说罢,胡老蛮不待唐世勋回话,又将那鸡鸣巷的丁记杂货铺奉告了齐二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