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是有锁,不如先抬上去,再一一翻开点验。”孟九成检察了一下,略一沉吟,感觉这处统统些狭小,很不便利。
要晓得,拿贼搜赃,向来是衙役们借此发笔小财的手腕。凡是拿了签牌,到了赚疑人家中,衙役们如狼似虎,揎拳裸手,先唬人个半死。如果晓得短长的,拿些财帛办理,便能照顾一二。
“多加谨慎,内里莫要藏着贼人。”孟九成赶快拉了他一把,叮咛道:“取灯笼来。”
沈苗一听,不觉放下心来,赶紧叫屈道:“真是屈杀沈某,甚么劫财杀人,甚么囚禁夫君,真是平空诬告,请差爷明查啊!”
未几时,宅院中的男男女女都来厅前会齐,男站左,女眷站右,也总有二十多人。
三人略略谦让,便钻了出来。只是几步间隔,面前便豁然开畅,灯烛俱已被点亮,竟是一个并不算大的房间,堆放着几个箱笼。
“但是沈员外?”倪亚辉刚要开口,孟九成已经上前一步,略拱了拱手,亮出牌票,说道:“城中万员外告了你的状子,劫财杀人,其女万秀娘也被囚禁在此。相公发下签票,着我等前来缉查。”
“挨屋细心搜索,莫要藏了贼人。除了正房临时不搜,其他处所要找得细心,不要漏了贼赃。”孟九成批示着行动,派人去翻开后门,放王忠峰等人出去,又派人去沈二家中,看看那边行动是否顺利。
实在,孟九成还真没这么想。因为能在明面上搜出来的贼赃,却不是紧急的,更不是大宗的。由梅儿查探出来的隐蔽地点,才是坐实贼人罪名的确实证据。
“何事喧华?”沈苗带着两个护院,实在是他的贼伙,大步走出,正与孟九成等人碰个劈面。
沈苗赶紧点头,心中更安,叫过一个护院,叮咛下去,他自陪着孟九成等人。
“女眷且进厅等待,先查男的。”孟九成挥了挥手,民兵们围上那七八个男人,此中或有不明贼人秘闻的仆佣,现在却不是鉴别的时候。
孟九成伸手相请,又叫上郭臣和几个民兵,一同来到正房。点起灯烛后,孟九成略一打量,便直奔靠墙的衣柜。翻开柜门,把内里的衣服胡乱甩出,暴露板壁,孟九成伸手敲击,直收回浮泛之声。
又过了半晌,魏应能带着梁二铁和几个民兵也赶了过来。那边却有些厮打,却也无伤亡,男男女女十多人尽被拿住关押。
“某家良善,远近驰名,还请官爷多多全面。”沈苗捡了个空儿,偷偷塞给孟九成几张会子。
“是啊,真的没有。”孟九成看了看倪亚辉和郭臣,三人不由得相视而笑。
孟九成点头道:“是否委曲,还要查探一番。宅院里的男女世人请召齐,如出缺耳凶徒,或是万秀娘在,沈员外可就要随我等去县里辩白了。”
“官爷您看,这里哪出缺耳凶徒?”沈苗陪着笑容,跟着孟九成,走下台阶,指了指厅前的世人。
倪亚辉含笑不语,以为是孟九成成心给民团些好处。却也没说甚么,反倒感觉若让县中衙役来办此差使,私藏夹带的更多。
郭臣嘿嘿一笑,仿佛嫌孟九成过于谨慎,可一手提灯笼,一手持宝剑,谨慎地钻了出来。两个民兵也手持兵刃拿着灯笼紧随厥后,进了密室。
可如果不晓事,衙役们不见动静,便要建议狠来。只说家里有赃物,四周乱搜。虽说未曾掘了地盘,但见到金饰也要擅自藏匿,让你丧失非小。
沈苗乍听孟九成叫出其真名,脑袋轰的一下,目瞪口呆,一时竟惊愣当场。
这边民兵在宅院里大搜细查,也不管是不是赃物,但感觉值些钱的,都搬来大厅,箱笼柜子很快便摆放成堆。
“冤枉,冤枉。”沈苗有些反应过来,却还存着幸运心机,在地上叫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