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娘便道,结婚之日可快些,再快些。等真成了亲,奉求起姐夫来更加名正言顺,不消顾忌了。六郎听了,连连敲了她几个爆栗。
徐夫人见此事闹得荒唐,忙道:“娘,高家大郎还在哩。待他走了,您再渐渐训不迟。”
高大郎停了停,心中略想了想,道:“种麦之事不甚体味,只粗粗探听了一回,已在上回手札中悉数写明白。倒是养羊之事,还需考虑。”
世人先听得欢乐,现在这“考虑”二字一出,皆有些不解。
内里老夫人痛斥了一句:“吵甚!都与我出去。”
他如此一说,纵使守礼,亦不由凝神谛听。
听到一间屋子也要几十贯,又只赁得一贯来钱,徐进之便泄了气来,那几千上万贯的,他又贪不起。手头倒是一个钱也无,还等长嫂收了秋粮给他家用度呢。幸亏进之是一等萧洒人士,此处不可,亦不非常在乎。现在靠了老娘在此,嫂嫂倒是不管如何不致不管的。
瑾娘晓得了,心中怦怦直跳。
老夫人见此,感觉非常在高大郎面前丢了人,心中又是一阵气恼。将世人都狠狠叱骂了一顿,从于氏的不会掌家,到丁二娘的犯上妄为,连常日最心疼的瑾娘,也说她失了贞重,更别提容娘了。
老夫人与徐夫人听了,都感觉高大郎行事通达大气,会照顾人。
徐守惟深觉得然,连连点头。
恰是正中午分,外头光芒激烈刺眼,便显得里头有些暗淡。容娘跟在瑾娘身后,刚跨过门槛,突见前头瑾娘停了脚步,不觉昂首,却见六哥七哥惊奇地朝这边看来。容娘心中惊奇,定睛一瞧,叔父与周淮南皆在,中间另坐着一清俊男人。世人一脸惊诧瞧向这边,周淮南双目一亮,酥了一半身子去。
瑾娘“呀”地惊呼一声,俏脸爆红,不迭后退,差点儿撞倒容娘,容娘忙扶住了她。
那婢女也不着恼,答道:“是夫人身边鸢儿唤奴婢来的,她还要去厨房叮咛,可巧我回房拿样物事,便命奴婢来。”
徐进之听得数倍之利,心中倒有非常意义。便问廊房代价多少?
大厅世人想必已听到声响,于氏、徐夫人与徐进之的几位小妇赶了出来,神采各别。
于氏拉了瑾娘出来,丁二娘便扶了婉娘,婉娘犹在哼哼唧唧。
六郎非常赏识高超达,行事看似暖和,却很有主意,为娶瑾娘,虽一起盘曲,然多少算计终成正果。
周淮南于这些碎务上毫无兴趣,只想着刚才明艳动听的瑾娘,柔嫩的腰肢,行动间少女的娇媚味道,比之容娘,更吸惹人。周淮南在椅上动了一动,吞了口水。
质儿见了此人,就如眼中之刺,语气非常不善:“如何是你来传话?”
七郎笑嘻嘻道:“既如此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家中想养几只羊,姐夫如果瞥见临安有合适的,帮我买几只来,将来养成了分姐夫一条羊腿吃吃。”
周淮南心道:不过是仗着有几分银子罢了!
老夫人在屋中怒斥世人。
六郎七郎那边递了眼色,容娘忙拉了懵懂的玉娘垂首退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