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哥儿倒未吵着老夫人,自有不费事的闹着!容娘来到老夫人屋外时,正闻声守中厉声喝道:“容娘常常外出,皆为家中劳累,无一处为私心。而你心机局促,莫名嫉恨,竟不顾姐妹之情,行此暴虐之事,另有甚好辩白?留你在家中,没得带坏弟妹,坏了家声。叔父,本日我便与你做这个主,将她送往城外埋头庵修行三月,若知改过,方能接回嫁人。”
“不是总说临安价贵?为何清平麦价反比临安贱?”容娘奇道。
容娘想了一想,顺口道:“大哥无妨请高家九郎一道过来,我正有事要就教哩!”
世人惊诧,不由齐齐看向容娘。须知高家九郎乃外男,怎可随便见面?容娘收了大家目光,放觉悟道:“天然是请大哥帮我问一问。”
那边守中却又好生说了一顿,从家中训戒说到长辈管束,直说得进之伉俪无地自容。且守中说了,若进之家中仍如此管束不严,则一月可只来这边一趟,也好让老夫人与夫人将养些身子。
宫中动则火腿入菜,皆说宗留守献得好,却全然不提留守临终三呼‘过河’之悲怆!”
至午餐时,桌上挨次井然,小辈们端方坐着,杯箸无声。老夫人虽心伤,倒也感觉如此一来,很有些旧都府上的况味了。因桌上有一盘豆腐汤中飘着些红艳艳的物事,老夫人问道:“这是甚么,怎的未见过?”
进之听到,颓废的表情有了一丝转机,他挟了一片咸肉尝了,道:“传闻当日宗留守献给官家几条火腿,莫非便是此物?公然咸鲜,香味浓烈,光彩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