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杨儿闻言微微一怔,还未能了解他话语中的意义,便听他又笑道:“你我已有伉俪之实,几次坦诚相待,快让为夫帮你换了衣物,我们好上山去。”
陆靖元微微一怔,随即又好气、又好笑道:“这类神功也只要你这个傻妞儿会练。”
陆靖元见状侧身一躲,便避了开去,笑道:“你觉得我不晓得么?这定是那于氏佳耦给你的对罢?你这傻妞儿胆量可真大,就不怕他们在这承担里放些毒物来害我们?”
苏杨儿“哦”的一声,道:“他们不是好人,你陆大衙内就是好人了么?”
苏杨儿笑道:“你想学么?我教你呀,你拿脑袋再磕几下,神功便可大成啦。”
说罢,又来掠取,陆靖元将那承担举过甚顶,苏杨儿一扑不中,顿时急的在他身边连连跳足,可陆靖元高大矗立,只是这么一举,便如一颗小树普通,叫她不管如何也够不着。
苏杨儿怒道:“你此人如何老是神神叨叨的,你觉得大家都像你一样卑鄙无耻么?”
此话一出,陆靖元目光一变,可随即却只是轻声道:“至心也好,冒充也罢,归正这世上也不见得有几人会至心待我。”
苏杨儿幸灾乐祸道:“陆大衙内,你武功这么高强,本来还没练成铁头功么?”
苏杨儿知他身宽,不能转头瞥见本身身上的承担,便道:“你管得着么?”
二人一面说着一面在这狭小的孔道中匍匐,发明这洞窟越往内里越是窄隘,爬进十余丈后,苏杨儿尚还余裕,陆靖元已仅能容身,到厥后前后仅容一人,便似一口深井,俄然间砰的一下,陆靖元额头和山石相碰,只撞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,骂道:“他娘的!”
陆靖元看着她灰头土脸的模样,大感顾恤,望向身后高山时,又觉后怕,暗道:“本来我们竟是从大山隧道中钻出来的,这于容川究竟是何方崇高,竟能将山体凿穿,当真好大的本领,天辛他没有歹意,不然我和杨儿非得葬身于那间石室中不成。”
他将承担中的衣物翻过几遍后,才肯交还给苏杨儿,道:“傻妞儿,算你运气好,这内里如果有条毒蛇,非咬死你不成。”
这时忽听拍的一声,苏杨儿蹦跃半途肩上承担不慎掉落,正要去捡拾,却被陆靖元抢先一步捡起,皱眉问道:“这东西哪儿来的?”
苏杨儿一愣,还没决定抢还是不抢,只道从他手中抢来承担实非易事,只好凑眼来瞧。
可陆靖元却知这世上凡是隐居之人,无不是为了求一方平静,又那里会像于氏佳耦普通热忱好客,从而能够看出于氏佳耦隐居深谷,绝非是心甘甘心,而是迫不得已。
苏杨儿一听之下,当即躲开,骂道:“呸,甚么几次坦诚相待,你做个变态,好高傲么?”说罢,当下闪身到了一颗大树后。她心知陆靖元虽非君子君子,却也不至于在这荒郊田野对她胡作非为,因而放心改换起衣物来。
陆靖元见状,摇了点头,道:“咱俩谁更老练,你内心莫非还不清楚么?像这类来路不明的东西,一早丢了为妙。”
苏杨儿此世以来,最大的胡想不过是找一处无人地点,就此孤老平生,再也毋须担忧甚么金兵,甚么前人,是以于容川佳耦隐身绝密谷底的糊口,自是让她有百般崇拜,万般神驰,一心想与这对“世外高人”交个朋友。
陆靖元笑道:“你不来奉侍官人我换衣也就算了,官人来奉侍你还不成么?”
终究好逸恶劳的本性还是克服了内心些许纠结,当下脚一掂,爬到了陆靖元背上。
说罢,他竟当着苏杨儿面便脱起衣服来,同时伸出一手去解苏杨儿衣带。
陆靖元见她如此倔强,不由暗叹了几口气,道:“那好,你别忙来抢,让我先瞧一瞧这内里是甚么,再做决定。”说罢,兀自解开了承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