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承担中的衣物翻过几遍后,才肯交还给苏杨儿,道:“傻妞儿,算你运气好,这内里如果有条毒蛇,非咬死你不成。”
苏杨儿闻言微微一怔,还未能了解他话语中的意义,便听他又笑道:“你我已有伉俪之实,几次坦诚相待,快让为夫帮你换了衣物,我们好上山去。”
陆靖元出身公卿,常日自是不会去穿农家布衣的,只是这几日来狼狈不堪,身上衣衫早破,称之为衣衫褴褛都不为过,也由不得他不穿了。
黑洞当中本来压抑,可二人如许你一言我一语拌嘴,竟不感觉憋闷。
说罢,又来掠取,陆靖元将那承担举过甚顶,苏杨儿一扑不中,顿时急的在他身边连连跳足,可陆靖元高大矗立,只是这么一举,便如一颗小树普通,叫她不管如何也够不着。
苏杨儿此世以来,最大的胡想不过是找一处无人地点,就此孤老平生,再也毋须担忧甚么金兵,甚么前人,是以于容川佳耦隐身绝密谷底的糊口,自是让她有百般崇拜,万般神驰,一心想与这对“世外高人”交个朋友。
苏杨儿幸灾乐祸道:“陆大衙内,你武功这么高强,本来还没练成铁头功么?”
因而笑了笑道:“穿还是要穿的,不然我做了叫花,你不就做了叫花婆?”
苏杨儿一听之下,当即躲开,骂道:“呸,甚么几次坦诚相待,你做个变态,好高傲么?”说罢,当下闪身到了一颗大树后。她心知陆靖元虽非君子君子,却也不至于在这荒郊田野对她胡作非为,因而放心改换起衣物来。
苏杨儿缩回洞口中时,陆靖元已爬出了数丈,是以未曾听到几人说话。
陆靖元微微一怔,随即又好气、又好笑道:“这类神功也只要你这个傻妞儿会练。”
苏杨儿小嘴一撇,悻悻的道:“是,我是傻,天底下就只要你一个聪明人。”
苏杨儿爬出来时,更是情不自已,径直大喊小叫,乱蹦乱跳起来。
陆靖元笑道:“你不来奉侍官人我换衣也就算了,官人来奉侍你还不成么?”
二人一面说着一面在这狭小的孔道中匍匐,发明这洞窟越往内里越是窄隘,爬进十余丈后,苏杨儿尚还余裕,陆靖元已仅能容身,到厥后前后仅容一人,便似一口深井,俄然间砰的一下,陆靖元额头和山石相碰,只撞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,骂道:“他娘的!”
陆靖元轻笑道:“可我这个聪明人恰好喜好你这个傻妞儿呢。”
这时忽听拍的一声,苏杨儿蹦跃半途肩上承担不慎掉落,正要去捡拾,却被陆靖元抢先一步捡起,皱眉问道:“这东西哪儿来的?”
陆靖元揉着额头道:“甚么铁头功?人头怎能变铁头?”
苏杨儿急道:“这是我的,你快还我!”不由纷说,上前掠取。
她虽早知这承担里装的是衣服点心,却还未曾拆开来看过,这时望去,只见承担里除了一小袋点心与两套农家男装布衣外,别无他物,不由暗舒了口气,心想:“公然是陆靖元这小子多疑了,我就说我好不轻易时来运转,赶上了白姐姐和于大哥如许的世外高人,若他们也关键我,那我活在这褴褛当代,可就真的没有半点兴趣可言了。”
陆靖元叹了口气,说道:“看来你是真把那对佳耦当作好人了。”
她心想:“这小子倒比之前和顺了很多,也不知是不是错觉,总之他既然这么喜好给我当牛做马,那我再操纵他一程也无妨。”
陆靖元抢先靠近光源,面前越来越亮,再爬一阵,俄然间阳光刺目。他闭着眼定必然神,再展开眼来,面前竟是个枫林,夏叶苍翠,交相掩映。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