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杨儿一怔,道:“你信赖我说的话了?”
陆靖元从顿时取下一张薄被,裹在两人身上,笑道:“你这么讨厌和我回北方,是讨厌和我结婚,还是讨厌北方?”
苏杨儿叹道:“我都和你说过了,将来宋金必有战事,北方首当其冲,届时定会生灵涂炭,你我想逃都来不及了。”
苏杨儿侧过了头,淡然不答,倒并非真有甚么醋意,她与陆靖元虽说相伴日久,共磨难也非只一次,但她心想昔日之事都是义气使然,从未有哪一刻当真将陆靖元视为恋人,更从未想过与他做伉俪。只是她本来心想返回客店,能在路上迟延半晌,事情也许会有转机,可谁知陆靖元竟将琐事都安排好了,想是一早就有预谋,她情知眼下,本身不管如何也逃不过了,心中自是茫然无措。
陆靖元道:“不喝醋,你脸白甚么?”
苏杨儿盗汗直冒,小手乱挥,求道:“别浇了,别浇了。”
苏杨儿道:“我想跑也跑不成了,可你徒弟如何办?”
听到这话,苏杨儿心中一动,问道:“你说的如许东西,是林曲嫣罢?”
苏杨儿嘴巴一张,欲言又止,沉吟半晌,才道:“我不能未卜先知,但我就是晓得,你看到苏千易没有,他那里像是金人,又那里像是好人,可他恰好就一门心机惟要报仇,他一个流落在外的金人尚且如此,金国当中还不晓得有多少他如许的人。”
苏杨儿脚上有伤,想跑也跑不成了,恨之顶点,恼道:“陆靖元,你他娘的是个匪贼么,我已经甚么东西都叫你抢走了,你就不能放过么?”
陆靖元道:“我已托他返回宜兴去取东西,你家里的那几个奴子,你也不必担忧,你安然无恙之事,他会一并奉告。”
苏杨儿嗤的一声,嘲笑道:“笑话,我喝甚么醋?”
但这动机只是一瞬,随即摆脱开来,骂道:“娶我,娶我,你就这点出息,呸,谁要跟你一起死!”
陆靖元一笑,给她穿好鞋袜,抱她回身,踏到顿时,说道:“地痞匪贼,我全都照做,你总归已经做了我这个地痞匪贼的老婆,只能随我走了。”双腿一夹,搂住她腰肢,纵马北去,苏杨儿急道:“我们连夜就走么?”
一提缰绳,催快了几分,苏杨儿仓猝抓紧了他握在腰间的大手。
听她如许说,陆靖元心下一宽,笑道:“那你定是不敷冷,不敷疼了。”
刚说到这里,忽听得马蹄声响,大雨中两骑向着小亭疾奔而来,陆靖元吃了一惊,站起家来,心想:“竟另有人在走夜路?”
陆靖元道:“繁华繁华有何不好?我有繁华繁华,你尚且瞧不起我,我若没有,你岂不是连看都未几看我一眼?”
陆靖元用心使然,奔驰了一顿饭时分,却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。
苏杨儿颠簸中本已昏昏入眠,听到这阵雷声,顿时惊醒,过未几时两人身上里里外外都湿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