闪电照亮了他的脸庞,固然很年青,却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着之气。皇上交予他办的差事,不管多难,他也从未出过不对,在一众年青的皇族后辈里,景霆瑞是最拔尖的。
想到这两人在脾气上的不同,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柯卫卿不由轻叹口气。实在,有景霆瑞照看太子,贰内心是很放心的。
而他的儿子淳于煌夜,却恰美意上了巫雀族的幸存者柯卫卿,固然他当初并不晓得柯卫卿的实在身份,这不得不说是一段绝代奇恋。
「你觉得你临摹太子的笔迹,我就认不出了?卿儿性子暴躁,是做不到十遍如一遍的誊写,他这最后几遍,那里会写得如此端方?毫无不对?」
「罢了,卿儿从小就熬不了夜。」实在,罚了太子以后,柯卫卿也感觉罚抄十遍《品德经》太重了些,还要他站着抄……但是说出去的话,如泼出去的水,身为皇后又怎能等闲改口?
景霆瑞停顿了一下,又道,「殿下不谨慎摔了公主,内心难过,已深切检验。且此事为卑职执意为之,恳请陛下勿要再指责太子。」
且不但册封他为皇后,就连太子的名字,淳于——爱卿,也是直言不讳地表达出,皇上对柯卫卿的绵绵爱意那是比天要高,比海还要深!
柯卫卿饮下热汤,揉了揉酸痛的后颈,来到朱窗前。外头的雨是越下越大,哗哗地铺天盖地,不时划过数道闪电,照亮了雨中跪着的人。
案头的烛火微微轻颤,一时候,只要柯卫卿一张一张地翻阅宣纸的轻响。衣诀沙沙摩擦着纸面,明显是如此纤细,却震惊着听者的神经。
景霆瑞垂首站立,等听到柯卫卿一声低低的,倒是无法的感喟时,他立即跪了下来。
他本日迟迟未回寝宫,是在与大臣们商讨比来与嘉兰国的战事。
『或许,我该给卿儿换一个侍卫,才气让他生长。』柯卫卿如许想道。
「陛下,卑职并非愚忠,也非放纵殿下。只是想尽一己之力,为殿下排忧解烦罢了。」景霆瑞重重磕了个响头,「还望陛下成全。」
这时,煌夜又派寺人来讲,让皇后先寝息,不必等他。柯卫卿明白煌夜这是要熬夜了,再三叮咛李德意,要皇上重视龙体,早点安息以后,才移步去前面的寝殿。
景霆瑞起家走到殿外,也不顾大雨滂湃,就这么直截了本地跪在门路之下。
最起码,那些仍然反对巫雀族入主后宫的人,在皇上强势的打压下已经落败,临时掀不起甚么风波了。
光阴漫漫,偶尔,也有巫雀族人走出山林,糊口在城邑。更有人入朝为官,成为权重望崇的宰相,并与太上皇奥妙诞下一子。而这名皇子恰好又担当了大统,这才招来以后的血雨腥风。
景霆瑞没有说话,只是敛声屏气地跪在那边,权当是默许了。
也为了不让这些人有机遇指责巫雀人的不是,柯卫卿这个皇后当的是相称辛苦,凡事亲历亲为,做的事情,不比出入外朝,日理万机的皇上要少。
长春宫虽为寝殿,但因柯卫卿把书案都搬入出去,便利不时措置宫中事件,以是这儿除了白檀熏香以外,更有砚台笔墨的香气。
他是大燕第一名男皇后,故宫中不以「娘娘」称呼,而尊称其为「陛下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