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陛下,太子过于劳累,此时已经睡下。」景霆瑞不卑不亢,又躬身道,「还望陛下恕罪。」
「你……!」柯卫卿停顿了一下,指着雷声隆隆,黑天墨地的外头,「去门外跪到天亮再归去。」
「罢了,卿儿从小就熬不了夜。」实在,罚了太子以后,柯卫卿也感觉罚抄十遍《品德经》太重了些,还要他站着抄……但是说出去的话,如泼出去的水,身为皇后又怎能等闲改口?
当然,他们的最特异之处,是男人也能怀胎十月、诞育后代,这最让世人惊奇万分。
景霆瑞起家走到殿外,也不顾大雨滂湃,就这么直截了本地跪在门路之下。
柯卫卿饮下热汤,揉了揉酸痛的后颈,来到朱窗前。外头的雨是越下越大,哗哗地铺天盖地,不时划过数道闪电,照亮了雨中跪着的人。
先帝淳于炆,不想被世人晓得他是男人所生。这等奇耻大辱之事,严峻威胁到他的权威,是以命令奥妙诛杀巫雀全族。
最起码,那些仍然反对巫雀族入主后宫的人,在皇上强势的打压下已经落败,临时掀不起甚么风波了。
闪电照亮了他的脸庞,固然很年青,却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着之气。皇上交予他办的差事,不管多难,他也从未出过不对,在一众年青的皇族后辈里,景霆瑞是最拔尖的。
近年来,嘉兰与大燕在北部边境一带,不时兵戎交代,煌夜一向想灭了嘉兰,只是此事须慎重以待。
他本日迟迟未回寝宫,是在与大臣们商讨比来与嘉兰国的战事。
景霆瑞停顿了一下,又道,「殿下不谨慎摔了公主,内心难过,已深切检验。且此事为卑职执意为之,恳请陛下勿要再指责太子。」
案头的烛火微微轻颤,一时候,只要柯卫卿一张一张地翻阅宣纸的轻响。衣诀沙沙摩擦着纸面,明显是如此纤细,却震惊着听者的神经。
而教养皇子更是他的甲等大事,柯卫卿既然罚了太子抄书,就必然会等他来交差的。
也为了不让这些人有机遇指责巫雀人的不是,柯卫卿这个皇后当的是相称辛苦,凡事亲历亲为,做的事情,不比出入外朝,日理万机的皇上要少。
「你觉得……」柯卫卿的声音显得有些愤怒,但又禁止着,他抬起手,屏退了旁人。
景霆瑞挺直腰脊,跪姿是一丝不苟,任由冰冷的雨水灌溉着本身。
三代人的恩仇到了柯卫卿这里,可说是冰释前嫌。巫雀人现在和浅显百姓无异,且因为是仙家后代,还备受追崇。
他是巫雀族人,一个传说在盘古开天辟地的年代,就已经存在的仙鸟凤凰的后嗣。
能让大燕帝国的天子一往情深的男人,天然不比平凡人,柯卫卿从出世开端就充满了传奇色采。
但是,就怕景霆瑞过于宠溺太子了,每次爱卿肇事,都有他在背后担待着,如许只会让爱卿更加玩皮,没法无天吧。
但百官皆知「陛下」是用来称呼天子的,由此可见,皇上是多么宠嬖柯卫卿,情愿与他平起平坐。
「这是太子已经抄毕《品德经》,请陛下过目。」景霆瑞双手捧着那厚达百页的宣纸,一旁的寺人上前接了畴昔,再呈给柯卫卿看。
且不但册封他为皇后,就连太子的名字,淳于——爱卿,也是直言不讳地表达出,皇上对柯卫卿的绵绵爱意那是比天要高,比海还要深!
寺人和宫女全都跪安,退出殿外。
景霆瑞没有说话,只是敛声屏气地跪在那边,权当是默许了。
他们非论男女,都有着让人冷傲的仙颜,并且聪明勤奋,一向在朱雀河谷的广袤山林里,过着自给自足、与世隔断的糊口。
以是,这夜深了,煌夜还在与朝臣、将领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