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贾少爷说得极是!」一抽着烟斗,镶着金牙的老头说,「老夫看这几位门生,面白眉清,身材矗立,不但能高中,还宦途昌顺啊。」
「小爷是从外省来的吧。」店小二很热忱,擦台抹凳、倒水奉茶,并没有因为少年风尘仆仆的模样,就有所嫌弃。
贾少爷非常受落,便点头道,「如许啊,待你忙完事,大可来宰相府找我,兄弟我做东,替你洗尘拂尘,包你乐不思归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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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然,店里坐的都是些提着精美鸟笼、锦衣华服的老爷子。少年爱吃酱菜,包里的银子也充足,并没计算那么多,就找了一个二楼僻静的位置坐下。
「嗯。算算日子,应当就是在这两日到。」固然景霆瑞没有提起他的名字,吕承恩却能顿时把话接上。
「你莫非也是赶考的墨客?」
「依你说的,这宫里但是宰相的天下了?」
他刚满十四岁,来自北部州里宁远,父亲开着一家私塾,教诲乡绅富商后辈,如何说故乡也是民居稠密,斑斓敷裕之地。
他伸手摸了摸袖管里的军令牌,本想尽早去宫内报导,却不想肚子一阵打鼓,冒雨连夜赶路,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。
「本年高中的,必然是爷这几位兄弟!」
「多谢!小弟初来乍到,也没甚么可相赠的,就送两句打油诗,给赴考的诸位。」
「呵呵,小弟见各位文似智多星下凡,武似玉麒麟出世,将来必然有戏看。」
前次礼亲王府一事,本来人证物证俱在,两三天便可查得一清二楚,但恰好贾鹏等人从中作梗,极尽所能地谗谄景霆瑞,将一件本不庞大的案子,硬生生搅分解了连皇上都进退维谷的大案。
「罢了,我亦有事要办。」吕承恩用冷水洗了脸,醒了醒神,便赶回太病院筹划去了。
「等等,下凡、出世、有戏看……这、这不是嘲笑我们会落地吗?」贾少爷反应过来,气得面红脖子粗,直嚷叫着,让仆人去拿人来问!
「这就行了。」景霆瑞微微点头,便专注于手里的公事。
「要下雨了。」
近期太病院并无要紧事,吕承恩就总往青铜院里跑,美其名曰是给将士们筹办一些祛暑解乏的汤药包,实则是服侍在景霆瑞身边,运营着一些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