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好吃了,这红红的东西是豆瓣酱吗?”闵慧故作猎奇,“真下饭!”
“对。”
“从速走吧,别再来了。”何仙姑拾起地上的竹扫帚站起家来,辛旗觉得她要脱手,心想这老太太一看就是个有经历的惯犯,万一真的起了抵触,她当场一倒装死,还真把她没体例。赶紧拉着闵慧走出院门。
趁他越喝越醉,两人各种套话,幺叔倒是毫不坦白,有话就说,有问就答,但他晓得的并未几,直到醉倒在桌上都没有问出新的线索。
“大婶――”
“没有。”幺叔点头。
“吃菜啊,大叔。”闵慧将一整只谷花鱼都挟到他的碗里,“菜点多了,我们吃不完也带不走,您也分担一点儿?”
“有有有。”老夫指着墙上的菜单,“就一个菜吗?”
大老远地跑来,甚么也没问出来,闵慧很不甘心。见何仙姑态度固执、守口如瓶更是活力:“不可,我非得去问问她,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和辛旗马不断蹄地从哈尔滨赶到昆明,下了飞机又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这才达到行水县,两人在车站四周的客店订了一间房,睡了一晚,次日上午来到大堂,向前台的办事员探听安亚村如何走。
闵慧愣住:“怀化?湖南怀化?”
“嗨,不成能错。”老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低声说,“就为了这个孩子,你大婶还坐了五年的牢呢。”
两人面面相觑。
辛旗把墙上的菜拣最贵的点了四样,又要了一瓶二锅头,老夫见有买卖做,当即笑得合不拢嘴,“我去叫我媳妇烧菜,你们慢坐啊。”
老夫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,笑了:“记得记得,大叔的记性好着呢。当时我也在啊,两个男孩,童家领养的阿谁是从哈尔滨过来的。另有一个是怀化的。我还帮他们换过尿布呢。”
坐了不到二非常钟,三轮车从水泥马路上拐下来,走上了一条狭小的泥地。左边是一大片翠绿的稻田,右边是一片种满青菜的凹地,稻田的前面是一户接着一户的农家,黑瓦白墙,掩映在庞大的芭蕉树中。大叔一边踩车,一边哼着小曲儿,泥地凹凸不平,车上的西瓜一会儿往东滚,一会儿往西滚,恐怕把西瓜颠坏了,辛旗、闵慧只好一脚踩一个,一手抱一个,就像玩杂技普通。
何仙姑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,目光非常警戒:“有事吗?”
两人在大街上逛了一圈,找到一辆三轮车,车主是位五十来岁的大叔,恰好路过安亚,情愿捎他们一程,辛棋给了他一百块钱。两人因而一左一右地坐在后座的木板上,和一堆西瓜挤在一起。
两人在院外等了一会儿,不见有人出来,决定先去村口的土菜馆探听一下。到了菜馆发明大门开着,内里没有客人。倒是门口的竹椅上坐着一个正在剥蒜的秃顶老夫,地上摆着一个收音机、一个酒壶。老夫一面剥蒜一面听戏,一面喝着小酒儿,非常得意其乐。
“那何仙姑比来在家吗?”辛旗走在他身边,被泥水溅了一身。
正当中的水泥地上晒满了花生,中间的藤椅上坐着一名老妇,穿戴件藏青色的士林布衫子,手上戴着一串银镯,正在太阳底下打盹,闻声动静,展开眼睛问道:“找谁啊?”
又骑了十多分钟,泥路越来越窄,只剩下一人多宽的田间巷子,上面尽是泥水。大叔将三轮车停到一边,叫他们下车:“前面车过不去了。你们看――沿着这条路笔挺走,二非常钟后会看到一棵红豆杉,绕过它往右走五十步就是安亚的村口。”
“我不认得童天海,也没见过他堂弟,手上更没有甚么一岁半的男孩!”何仙姑两眼一翻,身子一歪,将中间的小茶壶捧在手里喝了一口,“不晓得你是从那里听来的动静,这个动静必定是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