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克清愣了愣,方才明白,这乾隆在朝六十年号称所谓乱世,而就在这个所谓乱世里上演了一出影响庞大的思惟监禁活动,不但把科举测验弄成了乌烟瘴气,把官方的遗书烧个干清干净,在笔墨狱方面更是集了大成,一百三十余件,比全中国其他天子搞的笔墨狱总和还多!
李克清讪然一笑,摆了摆手道:“范大人过奖了,今后我李克清定然会打理好刘湾村和煤场这一亩三分地,为知县大人分忧,范大人和朱大报酬我李克清的事不辞远途,舟车劳累,想必有些乏了,不如就让鄙人做东,请二位大人光临舍间,鄙人略备薄酒也好为二位大人拂尘洗尘!”
李克清聘请二人去本身家吃酒,也是抱着想和范休学、朱兴等衙门里的公人套套友情的心机,好便利今后在这谷城县行事,同时也想探探叶知县关于煤场今后如何打理,以及将来如何抽成的口风,这煤场名面上说是被官家充公,实在明眼人都晓得这煤场实际的受益人倒是知县叶文泰,李克清只是帮忙叶文泰打理煤场罢了。
朱兴也不坦白,向李克清提及了本身的经历,他本来是汉阳府人,父亲靠江上打渔为生,厥后家中遭遇变故,父母早亡,便流落在外以乞讨为生,乾隆十五年恰逢武昌府绿营海军招丁,便去应征,考官见他水性不错,就将他归入海军麾下做个大头兵。固然在海军营中勤勤奋恳,任劳任怨,但是却因为不善凑趣上官,加上出身低下,无钱无势,在海军营中一向做个大头兵。
乾隆二十五年,在一次剿除水匪的战事中,朱兴因为作战英勇,并且救了主帅的性命,才补了个外委把总的缺。
不过李克清倒是没这个顾虑:“如果因为这等小事而开罪,我李克清也认了,只当是命数该如此。”
这朱兴不是本县人,自从被调到谷城县做典史后,一贯独来独往,油盐不进,也不善巴结,在宦海上颇不受待见,连其下属主官叶文泰也看不下去,只好令其带着十几名衙役常驻在谷城县的大牢,免得碍眼,因其在谷城县没甚么朋友,除了平常例行公事外,就早早回到居处,从未传闻过其找人吃拿卡要,受人宴请,本日这朱兴倒是奇了怪了,不但收了李克清的银子,还主动承诺去李家赴宴,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。
“咦?这这朱兴如何也收了银子?”
酒过三巡,范富学最早不堪酒力,早早的就躺在客房睡下,而典史朱兴的酒量倒是出乎李克清预感的好,要晓得李克清在宿世单位里可算是“酒精磨练”,一斤白酒下肚但是面不改色,这下碰到酒量一样惊人的朱兴,也算是棋逢敌手,二人你来我往,一斤多白酒下肚,渐渐的也翻开了话匣子,固然论年事,朱兴天然年长李克清很多,不过此时二人倒是以平辈论交。
末端,朱兴俄然问了一句:“方才听小哥说,命数自有天定,不知小哥对这人间的命数有何观点。”
对于这位酒量极佳的糟糕典史,李克清也不免对其的过往产生了兴趣,带着几分醉意,开口问道:“朱兄,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,不知畴前朱兄在那边高就,缘何来到谷城?”
说着,便令身后的衙役端上来一个托盘,托盘上摆放着数十锭白花花银子。
“这...”
李克清一时哑然无语,所谓命数在李克清看来只是无稽之谈,只是顺口这么一说罢了,可没想到朱兴竟然问了一个在这个期间看来有些大逆不道的题目。
装模作样的推让了几下,范富学就急不成耐的将银子支出了囊中,看着面前满脸堆笑的李克清,顿时感觉越看越扎眼,张口就是克清兄长,克清兄短的,倒是将春秋小范富学很多的李克清搞得有些不美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