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自克承先帝大统,御宇海内业已三十四年,虽无大功,但求无过,先平大小金川,再灭准格尔部,而后定西疆回部,三十年间可谓四海臣服,万国来朝,然今有缅甸小邦,不平王化,多次发兵犯禁,历经数战,虽有效果,然所耗甚大,旬日前,征缅经略傅恒来报,经数场恶战,大败缅兵,已将缅兵追击至缅邦境内,然火线将士却因厉瘴伤亡庞大,总兵吴士胜、副将军阿里衮、海军提督叶相德也接踵病亡,现与缅兵对峙于老官屯,不知是进是退,朕闻报后甚是焦炙彻夜未眠,本日朝会不知众位爱卿对此有何良策!”
眼看早朝即将冷场,军机六大臣之一的福隆安只好从人群中站了出来,开口道:“皇上,臣觉得,现在之情势就像两只猛虎相搏,两边都已力竭,唯有对峙到最后的那一方才是胜者,不然就前功尽弃,自乾隆二十七年与缅贼开战,时至本日业已七年矣,我朝破钞无数人力物力财力,一二品大员、战将死伤无算,才有本日之胜绩,理应趁缅兵新败,敏捷进兵直捣黄龙方为上策。其一,可安抚阵亡将士之英魂,其二,可使缅甸小邦畏我大清天朝之威仪,复不敢叛,进而震慑化外四夷,使其不敢窥测天朝,其三,吾皇先平大小金川,灭准格尔部,定回部,此次若再平缅甸,实乃皇上之福,大清之福。”
一时候,偌大的金銮殿鸦雀无声,的确温馨的可骇,见底下的臣子一个个都不站出来发言,乾隆的神采不由微微变了变,眼中闪过一丝愠怒。
“刘爱卿所言不无事理,征缅事关严峻,需从长计议,万不得轻举妄动,再让朕失肱骨之臣,朕意已决,就依刘爱卿所言,八百里加急传旨征缅督徒弟恒,自本日起立即班师,不得有误,若缅邦遣使意欲媾和,可先行联络而后上奏。”
乾隆天子固然憋气,但也清楚要再次动兵很困难,单单缅甸气候水土的题目就非常头痛,再加上大小金川的再次异动,因而只好令傅恒班师返国,将征缅之事临时押在一旁。
天子不是一贯都是乾坤专断吗,我们臣子只需求照做就成,为甚么这回皇上却要问臣子的意义?
乾隆那淡淡的目光射过来,让底下的很多大臣顿时感觉脸上像是泼了一盆冷水。
尹继善天然是人老成精,宦海沉浮了这么多年,乾隆问话的意义贰内心再清楚不过,心中暗道:“这皇上的意义摆了然就是想与缅甸媾和罢兵,但是又碍于面子不肯开口,因而就想让部下的大臣主动提出媾和,他好顺坡下驴,过后若缅甸情势几次,这提出媾和的罪名可就得落在我的头上,为防万一,这锅我可不背。”
何如却没有人立即回应乾隆的题目,因为现在的大臣们在听乾隆说话的时候,都要细心测度再三,搞清天子的实在企图,弄清风向,以免献计邀宠不成反而落得个因言开罪,引火烧身。
固然心中怒骂福隆安,可面上乾隆还是点头道:“嗯,福隆安言之有理,缅甸小邦目无天朝,确切应当严惩。”
“吾皇贤明,臣等恭送皇上,万岁万岁千万岁!”
深谙朕心者,延清【刘统勋表字】也,乾隆不由暗叹,现在的朝堂上,能与之比肩、为朕所用的并没有几人,傅恒督师在外,阿里滚病逝虎帐,福隆安与索琳过分年青,没有经历,于敏中与刘纶虽也算能臣,可还是差了刘统勋一筹,独一能与其相提并论的两朝元老、军机处首揆尹继善却为政取巧,沽名钓誉,不堪大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