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子然脚步俄然停下,紧盯着夜子衿的眼睛,一瞬不瞬地看着,蓦地,他俄然抬手,手中长剑架在夜子衿脖子上,剑尖在她白净的颈间划出一个小小的伤口,殷出一道血痕。
听着垂垂靠近的脚步声,夜子衿不由急了,用尽尽力退了温子然一把,神采寂然地瞪着他,“走啊!你若还想替温家的人报仇,就保住你这条命!”
他天然是晓得夜子衿暗中培养了一多量能人异士,个个都是轻功卓绝之人,他们行迹奥秘,除了夜子衿以外,没有任何人晓得他们的实在身份,更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脸。
“为何!”夜子衿俄然厉喝一声,用力挥动袍袖,束发的玉冠和发带疏松落下,长发披垂下来,遮住她毫无赤色的脸庞。
那是夜朝皇城第一重卫,由夜帝直接掌管,唯夜帝一人之命是从,技艺了得,奥秘难测,且心狠手辣,毫无豪情可言。
夜子衿没有回声,却模糊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,只见温子然抬眼瞥了瞥屋顶,咬牙道:“他们全都已经去了父亲那边,去为父亲犯下的罪孽赎罪了,温家高低一百七十余条性命,无一幸免!若非有家奴搏命相护,又得仇人路过相救,我温子然这条命早在两年前就没了!”
这些人向来只在黑夜中行动,白日里就算他们从你身边走过,你也一定能认出他们来。
为甚么?
聪明如夜子衿,如何不知太和天子这么做的启事?正如温子然所言,斩草不除根,东风吹又生,谁又能包管有朝一日温家先人不会卷土重来?
“呵呵……”想到这里,温子然突然凄凄一笑,“夜子衿,你可真是有一个好父亲,早早地就替你安排好了统统。”
温子然眸子一缩,没有动。
两年前的那天夜里,那些黑衣人策马突入温府,只字不言,见人就杀,直到见到了他,看清了他眼中的迷惑,只淡淡留下一句话:“我等只是奉仆人之命,灭杀温家余孽,从今今后公主与温家再无干系!”
闻言,温子然和夜子衿齐齐一怔,夜子衿顾不得本身脖子上还驾着一柄剑刃,回身向夜青玄看去,神情惊奇,“天策卫?”
奥妙出动,太和天子竟然奥妙出动了天策卫,目标就是要灭了温家!
温子然眉头紧紧蹙起,眼看着夜子衿悄悄笑着,身形却缓缓倒了下去,正要上前来,蓦地只听一声轻鸣,剑刃从耳边穿过,在他侧脸划出一个小小的口儿。
与此同时,一道玄色身影几近是足不点地掠至夜子衿身边,不过眨眼间,他已经将夜子衿接在怀里。
换言之,他们底子就是夜帝伸出京都的眼睛、耳朵以及手中利刃,只要夜帝一言,他们可救万人于存亡边沿,亦可杀万人于转刹时。
“我没有!”夜子衿俄然握紧拳,怒喝一声,她尽力瞪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,“我杀你父,是因为他生了叛心,欲图谋反!你父身后,我向父皇言明,温家世人无辜,父皇也已经承诺赦免温家其别人,但是当我派人归去找你的时候,你已经带着温家统统人不知去处!”
服侍夜子衿的小丫头走出去,见到面远景象,吓得浑身颤栗,离洛沉声问道:“府上的大夫呢?”
听了这些,夜子衿早已神采惨白,浑身颤抖地说不出话来,她身形微微踉跄,连连点头,哽咽了几番,方才断断续续道:“这……如何会如许……”
倒是夜青玄冷眉稍稍凝起,看了看夜子衿颈间的伤口和她煞白的神采,略一沉吟,道:“两年前,父皇曾经暗中变更过一次天策卫。”
“为甚么要找我?”温子然俊冷的面上闪过一抹嘲弄,一步步逼近夜子衿,“是想要杀人灭口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