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陵王妃身为女子,不安守本分,居于内院,整日抛头露面,狐假虎威……谨慎我到御前去告你们!”
寻着那道清冷的女声,就见沈南烟身着青色软烟罗裙,从门内徐行而出,负手立在台阶之上,居高临下地睨着世人。
“本官奉告你们,不是每一个王妃都配得上一声千岁,放眼全部大晟,细数历朝历代,也就只要陵王妃一人!”
她虽未施粉黛,头发也只是简朴用一根玉簪束着,却美得不成方物,直叫人看得移不开眼。
“我看谁敢动我?”中年男人边说边试图后退,“皇上身边的红人,魏谦魏大人,那是我亲叔叔……”
“方才让你们分开,一个个的,都赖着不走!现在想走?晚了!”
男人好面儿,又在广平郡逞惯了威风,虽惊骇,还是挺着胸脯,硬着头皮号令。
“……”
“依本妃所见,不如以十户为一个单位,每户派出一人,构成卫队,每四个时候停止一次轮换,不分日夜,每日巡城。”
郭斯辰瞥着陵王妃的神采,忐忑地在台阶下的椅子上坐好。
“他就是你亲爹,本日也救不了你!”
郭斯辰坐立难安,刚想起家,对上沈南烟不满的眼神,又悄悄坐了归去。
别说临时当个傀儡了,只要能完整断根豫州匪患,就是让他背锅,让他搭上他这条命都行!
“……”
郭斯辰心中乐开了花,可面上却摆出一副忧愁之色。
“都弄好了以后,找人替他写份诉状,连带着他一起送去金陵,让他去敲登闻鼓。”
沈南烟在太师椅上落坐,神情冷酷,音色沉戾,“来人,去,把他的眼睛给本妃剜了,舌头割了喂狗。”
郭斯辰躬身施礼,“谢陵王妃!”
正了正身子,郭斯辰正色道,“王妃请讲。”
“如果有匪贼在广平郡内出没,不管他做没做恶,凡是被本妃的人抓到了,皆诛九族,玩忽职守的卫队,百口一起落罪!”
“看甚么呢?”
闻言,世人如梦初醒,学着郭刺史的模样,重重叩首,“吾等拜见陵王妃,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沈南烟刹时黑脸,周身杀气腾腾,音色愈发狠戾。
俄然被点名,云拾收回视野,沉声应道。
一个挨了几鞭子的中年男人,快速挺直脊背,非常恼火地吼道:
“此事交由你来卖力,定要好好帮手刺史大人。”
肇事儿的百姓们已然被吓傻了,只晓得扑通扑通跪下,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!
此言一出,有人欢乐有人忧愁……
沈南烟端着王妃的架子,垂眼睨着他,悠悠启唇,“平身。”
“是。”
音落刹时,云拾手起刀落,瞬时,四下只闻得中年男人从喉间溢出的连连惨叫声,此番杀一儆百,无人再敢挑衅冒昧。
郭斯辰眉头微皱,略加思考后,沉吟道,“下官感觉,王妃这个主张甚好!”
“娘娘……”
陵王佳耦来到豫州不太短短两月,就已经将他十几年来都没做成的事,尽数处理得洁净利落……
“你们不要太放肆了!就是当初皇上出行,路过豫州,也没有说不让百姓昂首去看的事理!”
“眼下城内兵力空虚,本妃想着,保卫故里,大家有责……让百姓们都参与到剿匪一事中,还怕没有安生日子过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天子犯法尚且与百姓同罪,你戋戋一个王妃,光天化日下,当众残害百姓,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吗?”
一个身形健硕的年青男人顿时上前,半跪抱拳。
瞧着抱夏一瞬不瞬地看着阿谁叫孟迟的男人,云拾眉头紧皱,“主子……”
“部属在。”
“哦?”郭斯辰故作深沉,“敢问王妃,但是有甚么建议?”
未几时,沈南烟又道,“当然了,有罚就得有赏……凡是胜利抓捕匪贼的,本妃出银子,十户人家,各赏白银十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