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他们敢?”沈南烟冷眼扫视世人,语气骤冷。
“我看谁敢动我?”中年男人边说边试图后退,“皇上身边的红人,魏谦魏大人,那是我亲叔叔……”
别说临时当个傀儡了,只要能完整断根豫州匪患,就是让他背锅,让他搭上他这条命都行!
一个身形健硕的年青男人顿时上前,半跪抱拳。
“哦?”郭斯辰故作深沉,“敢问王妃,但是有甚么建议?”
“你们不要太放肆了!就是当初皇上出行,路过豫州,也没有说不让百姓昂首去看的事理!”
沈南烟瞥向不远处一向盯着孟迟的云拾,较着有些不耐烦。
闻言,百姓哗然,有不满之声,偶尔落入沈南烟耳中。
“全都给本妃跪下!”
“回娘娘的话,这主张实在不错,只是下官一无经历,二无人手,只怕……”
郭斯辰瞥着陵王妃的神采,忐忑地在台阶下的椅子上坐好。
俄然被点名,云拾收回视野,沉声应道。
陵王佳耦来到豫州不太短短两月,就已经将他十几年来都没做成的事,尽数处理得洁净利落……
“尔等见了王妃不知问安,还言行无状,就不怕被治个以下犯上之罪?”
“部属在。”
“凡是有供应匪贼线索的,只要本妃核实无误,也赏十两白银,并且,其亲人可免受连坐之罪。”
“娘娘……”
瞧着抱夏一瞬不瞬地看着阿谁叫孟迟的男人,云拾眉头紧皱,“主子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是。”
她虽未施粉黛,头发也只是简朴用一根玉簪束着,却美得不成方物,直叫人看得移不开眼。
“看甚么呢?”
郭斯辰坐立难安,刚想起家,对上沈南烟不满的眼神,又悄悄坐了归去。
郭斯辰心中乐开了花,可面上却摆出一副忧愁之色。
“天子犯法尚且与百姓同罪,你戋戋一个王妃,光天化日下,当众残害百姓,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吗?”
男人好面儿,又在广平郡逞惯了威风,虽惊骇,还是挺着胸脯,硬着头皮号令。
见他如此反应,沈南烟对劲地勾了勾唇角,“王爷此次出行,走得仓猝,也没说何时能返来……”
扫了眼伏跪在地的世人,沈南烟对中间人道,“给郭刺史赐坐。”
沈南烟刹时黑脸,周身杀气腾腾,音色愈发狠戾。
“只是就怕百姓们心不甘,情不肯,不经心极力,转头再闹出甚么乱子……”
陵王妃聪明,能谋善断,想必早就有了主张,只是嫌费事,想借他之手,堵住悠悠众口罢了!
“谢娘娘!”郭斯辰赶快站起来,转头呵叱世人,“你说说你们,整日窝在家里,朝廷的事,金陵城的事,甚么都不晓得,就敢跑到这里来闹?”
“……”
郭斯辰眉头微皱,略加思考后,沉吟道,“下官感觉,王妃这个主张甚好!”
郭斯辰躬身施礼,“谢陵王妃!”
寻着那道清冷的女声,就见沈南烟身着青色软烟罗裙,从门内徐行而出,负手立在台阶之上,居高临下地睨着世人。
“眼下城内兵力空虚,本妃想着,保卫故里,大家有责……让百姓们都参与到剿匪一事中,还怕没有安生日子过吗?”
“方才让你们分开,一个个的,都赖着不走!现在想走?晚了!”
“依本妃所见,不如以十户为一个单位,每户派出一人,构成卫队,每四个时候停止一次轮换,不分日夜,每日巡城。”
“此事交由你来卖力,定要好好帮手刺史大人。”
闻言,世人如梦初醒,学着郭刺史的模样,重重叩首,“吾等拜见陵王妃,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“本妃一贯喜好成人之美,不跪到入夜,一个都不准走!”
一个挨了几鞭子的中年男人,快速挺直脊背,非常恼火地吼道:
“如果有匪贼在广平郡内出没,不管他做没做恶,凡是被本妃的人抓到了,皆诛九族,玩忽职守的卫队,百口一起落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