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落,几日以来,堆积的如小山一样高的奏折便被几个寺人抬了出来。
沈南烟每说出一条罪行,便将呼应的罪证用力扔向玉阶下的大臣们……
太极殿上,百官看着空荡荡的凤椅,刚要开端交头接耳,新王稚嫩的童声就响了起来。
玉阶下,诸位大人面面相觑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“喏!”
“太保刘文达,公开质疑先帝遗诏,乃大不敬之罪!拖出去,斩!”
“王上!老臣说错了吗?她如果还伤着病着也就罢了,她好端端地放着朝廷这几日攒下的政务不管,竟去相看男人去了?”
“长公主现在有摄政之责,这婚嫁之事,既是私事,也是国事,万不成随便,定要再三考虑才是!”
他们有民气惊胆战,有人感到不成思议,有人赞叹于沈南烟的魄力与效力……
“恕老臣大胆,敢问长公主,但是有相中的人选了?”
望着地上俄然跪下为刘文达讨情的数十名大臣,沈南烟眸色愈沉,周身杀气腾然。
刘文达瞧着那不竭发给各位大臣的奏折,顿时傻了眼,只一夜之间,这如何能够?
“刘太保罪不至死,还请长公主网开一面!”
先帝丧仪,新王即位……积存了很多事件,这个节骨眼儿上筹措婚事,朝政如何办?
“太保刘文达,劫夺民田,操控国库,结党营私,卖官卖爵……”
可就算他罪该万死,不也得三堂会审……
群臣畅所欲言,各自肚肠。
“……”
“为了尽早选定驸马,她出城去虎帐了……”
“长公主春秋尚小,且刚结束了与晟国摄政王的婚事……依臣所见,三年丧期过后再选定驸马也何尝不成!”
一队禁军侍卫顿时冲了出去,直奔刘文达而去。
有大臣忽地跪地,重重叩首,“还请长公主息怒,刘太保奉养三代帝王,这三十多年来竭忠失职,本日只是一时讲错,罪不至死啊!”
“哼!这就是我西夏的辅政公主?”伤势未愈,勉强上朝的太保刘文达顿时就怒了,“目光短浅,恬不知耻,整日只想着情情爱爱,游戏人间……何堪大宝?”
荣禄冷不丁开口说出的话,惊得在场世人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既是如此,那就抽签吧!”沈南烟看向云柒,“筹办下名签,抽到谁,本宫就先去见谁!”
“依着先王的意义,长公主吃过盲婚哑嫁的亏,决计不能再随便许小我家了!”
殿内瞬时温馨下来……
有大臣悄悄翻了个白眼,先王自是惦记的,不然也不会亲身盯着一群画师作画……
莫非长公主想拿赫连家开刀……
长公主去虎帐了?去的还是离朝歌城比来的,赫连一族三代人掌管的神机营?
得!这又多出道先王遗命!此言一出,大臣们撇着嘴都不再作声了!
“是!”
“呵!也多亏着本宫返来了……”沈南烟冷哼一声,看向刘文达的眼里,瞬时翻起瘆人的戾气。
“且不说刘文达公开唾骂本宫,乃至几次于暗盘买凶暗害本宫……这里的每一条每一状,都是抄家灭族的极刑!”
那些批文……定是马脚百出,定会误国误民!
刘文达惨白着脸,一把夺过中间人手中的折子翻开细看……
“是!”
长公主本就率性,不拘末节……还公开养了好几个面首,这选驸马如果搞得跟选妃一样,还不得惹其他几国笑话?
“整整三十三幅画像,本宫还将来得及看……诸位大人可有甚么建议?”
她甫一伸手,一旁的云柒便一样接一样地给她递上文书,帐本,乃至另有供词……
“王姐今晨来看孤,说昨日有位齐大人,帮她抽签抽到了赫连将军家的小儿子,赫连应。”
“这些公子家世实在都差未几……只是画像不比真人,要不,长公主先挨个看上一看,打仗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