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履真见了,嘴角嘲笑,也不说话,提着金箍棒就往前窜去。
河伯道:“不然,这庵乃是白骨修造,媚阴和尚又是骷髅修成,近前便是一团阴气,昏惨惨,冷凄凄,围着那庵周遭缭绕。不但鱼龙水族不敢侵犯,就是小神我,若走近他的地界,也便如冰雪加身,铁石覆压,任你是多么法力高强,热情热血,到此也被冻僵如死灰矣!以是出来不得。”
不一时单聪怜来到,上前拜倒问道:“不知师祖唤我何事。”
无锡问道:“无他,闲谈耳,我且问你,你出身如何?”
前日金身罗汉沙悟净遣弟子沙弥在这流沙河岸边等待刘半偈,被媚阴和尚瞥见。
刘半偈一开端心中便有警悟,及待媚阴施法时,他暗运神通抵抗,晨安然无事,只是想看这假沙弥要弄甚么玄虚,便还是假装中招,任凭媚阴摆布。
孙履真被媚阴和尚一口阴风劈面吹来,连续打了几个寒噤﹔又一口吹来,便立脚不住,只是不断地打着寒噤﹔再一口吹来,便冷透心窝,两手俱都冻僵了,连金箍棒也提不起来,心下着慌,赶紧倒拖着棒子逃了开去。
媚阴和尚道:“刘圣僧说得倒也有理,只是那佛法高深,修来又慢,我这千年才修成人形,还不如我生吃血食来的快些!更兼佛门时有讨厌妖魔之法,对我真身也有所干碍。倒如何是好,不如还是吃了你。”
他直直奔出2、三里远,还是浑身抖个不住道:“好短长,好短长!真是寒冰天国!”又奔了2、三里,身上方好受了些。
那沙弥笑道:“我一人顶天登时,又那里有第二个了。”
无锡听了又摇点头道:“不对不对,我问你的是僵尸的分类,却不是僵尸的品级。”
刘半偈一听,不由得啼笑皆非,这妖魔说他残暴,倒也实诚,一番话说的低三下四,竟仿佛很有规矩;说他有礼,恰好他行得乃是凶暴之事。因又想到这骷髅乃是得了佛门之力修成,这般恶性不除、修心不尽,也在料想当中,自此刘半偈对佛门的感知又加深了一层思疑。
孙履真道:“既然没有第二个,为甚么起初有一个白凄凄死眉瞪眼标和尚,也说是沙弥,将我师父骗入河底去了?你起初是白沙弥,现在又是黑沙弥,你觉得改头换面我就不熟谙了么?哼,你变来变去,不过就是九个骷髅头罢了!”
无锡道:“着啊,你晓得本身是魔星,是吸血僵尸以后,这并不奇特,不过你晓得僵尸分为哪些么?”
孙履真听到这里,也有些迷惑,便停了棍子道:“你到底是何人,安知我是东土大汉往西天的孙履真?”
媚阴和尚当下惊道:“这倒是为何?”
“前面望去白漫漫黑茫茫的便是那窀穸庵了,还请孙小圣本身前去,小神我阳气淡薄,修为低下,只敢在此等待,倒是再也不敢往前了。”河伯指着前面颤巍巍隧道。
孙履真抬眼一看,这厮正与那水底的媚阴一个模型刻出来的,当下气炸了肺骂道:“你这水鬼,装模作样骗了我师父去,现在又来耍我吗?”
那和尚见了,赶紧取出一柄禅杖来架住道:“猴子休得无礼,不是我怕你,我看你样貌奇特,棍子也仿佛有些来源,可不想误与世交兄弟厮杀了。”
单聪怜蕙质兰心,听了一会儿天然听出花样来,问道:“师父你问的不是吸血僵尸,是僵尸!莫非吸血僵尸以外,另有其他僵尸么?这我却未曾听过。”
师徒几人西行,沙悟净又成为佛门弟子,那九个骷髅头便没了用处,被遗留在了水面上。这几个骷髅头本是取经和尚头骨,又加上得了观音红葫芦和唐僧佛力感染,久而久之竟然自行聚散,在河中接收六合精华河水精元,渐渐经修成了人形,自命媚阴和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