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幕,让萧齐天眼神更冷。
冬雷琴,通体金褐色,古杉为面,桐木为底,紫檀岳山,红檀冠角,琴轸、雁足皆由上等的金玉制作,流水断纹,雕镂精美。
那旋律美好,音韵婉转,高降落浮,顿挫顿挫。高时雄浑,如龙吟震世;低时清婉,如鸾啼之音。只一刹时,统统人都醉了,仿佛置身瑶池凤阙,忘了身在那边。
也就在此时,伴跟着冷凝雪一声惨叫传来,美好的琴声戛但是止。
萧齐天看着金海楼二楼的方向,眉头轻皱。
她再次深深地看了眼李含春,蓦地接过酒杯,将酒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。她的行动极快,眨眼间,三杯烈酒下肚。火辣辣的腥味涌上咽喉,让她直想作呕,却又被她强行咽了下去。
“谷少,你这话就错了。冷蜜斯那可不叫挣扎,她台上操琴,是为大师喝酒扫兴呢。”
但毕竟还是来了。
他平生最见不得仗势欺人的人,这些人,竟然如此逼迫一个女孩子?
右端铭:上可动诸天,下可镇幽府。
就萧齐天也被冷凝雪的琴曲吸引。
操琴吗?嘿!萧齐天心头嘲笑。待会,他定然会给这些人一个欣喜。
以李含春的心性,攀上枝头以后,能放过她才怪呢。她只是没想到,这统统,竟来得如此之迟。李含春,竟能沉得住气,忍耐了三年才找上门来。
金海楼人满为患,闹闹哄哄,却在这琴声响起的半晌,堕入了安好。统统人皆心神恍忽,却不自发地呼出了一口浊气,心头安好,豁然开畅,恍若被万千天露洗净心灵。
她试着颠簸了一下琴弦。一刹时,一股宏亮的琴声响彻当场,音色雄浑,韵若奔雷,振聋发聩。
恍忽中,他们仿佛置身万丈高山之巅,白雪皑皑,四时如冬。再一刹时,东风拂面,春阳普照,茫茫雪山毕竟渐渐熔化,汇成潺潺的溪流,跟着山势盘曲流淌,错落有致,奏响动听的歌曲。
顷刻间,冷凝雪浑身一震,暗道一声:“好琴。”她对冬雷琴闻名已久,但是近间隔旁观,近间隔打仗,这还是第一次。
这统统,天然都落在了萧齐天的眼里。
......
她太体味李含春了。体味到乃至连李含春的父母,也一定能比得上她。
他们早已将尘凡间的统统统统健忘,那甚么艰巨苦恨,悲伤的、不镇静的事情,皆在这一刻被他们抛诸脑后。
独一担忧的......
萧齐天面色一冷,目露寒光。
三杯烈酒下肚,冷凝雪早已头晕目炫,靠近醉酒的边沿。但是却在这琴声响起的刹时,顿觉神清气爽,酒意竟去了大半。
“罢了。”冷凝雪心头一叹。
实在,又何止萧齐天感觉过了,就连这现场看热烈的人群,也感觉杜子腾等人的做法有些过分。只是杜子腾等人的身份摆在那边,这现场又哪有人敢站出来,为冷凝雪出头?
......
她已经认命,也不想扳连别人。她连下台被热诚的筹办都做好了,又岂会在乎几杯酒?
她和李含春曾经是闺蜜,无所不谈,终究却因李含春的妒忌,才反目成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