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屏、青鸾都出去了,温嬷嬷环顾屋子没看到庄嬷嬷,问红杏道:“庄嬷嬷去哪儿?”
画屏看了眼长房老太太游移了半晌,咬牙道:“长房老太太思疑我们之前请的大夫和稳婆被拉拢了,以是不让他们出去。”
长房老太太惊得变了脸对慧珠道:“这事你如何不早点奉告我。”
长房老太太坐在产房外的椅子上,看着温嬷嬷有条不紊的批示着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,内心垂垂安稳下来。只要她不死,潘家的人休想嫁给安哥。一个潘氏毁了谨行就够了,不能再让潘兰毁了安哥。
青鸾提着药箱,拽着张老大夫出去。温嬷嬷等人从速给张老大夫让开位置。
离世安院不远的缀锦阁传来惊叫声,谢氏正靠在南窗罗汉床的迎枕上绣着小衣裳,被惊得扎破了手指头。她放动手上的衣服,神采惨白的捂着肚子。
长房老太太埋下头,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,道:“走吧,我们哪儿都不消去了,就在产房外守着安哥媳妇。”
长房老太太闻言眼眸缩了缩,道:“张家小子,安哥媳妇就奉求你了。”
温嬷嬷点头道:“奴婢刚出去就闻到了血腥味,估计太太是提早发作了。”
潘氏笑道:“你慌甚么?这对我们来讲是功德。”
长房老太太环顾四周,屋子里只剩下她长房的人了,问慧珠道:“安哥和百龄如何还没返来。”
幸亏长房老太太身边的粗使婆子眼疾手快抓住了绿桃,才没有撞上去。
康嬷嬷不安的道:“老太太,奴婢担忧谢氏命大逃过这一劫,我们几年的策画就落空了。”
绿桃没有找到庄嬷嬷,红着双眼边哭边往院子里跑,差点撞到长房老太太身上。
慧珠上前道:“没人来回禀,想必是还没返来。”
长房老太太在东配房听到谢氏房里的动静,拄着拐杖出去,问温嬷嬷道:“安哥媳妇如何了?”
绿桃跪在冰冷的甬道上,哭道:“老太太,温嬷嬷让奴婢去找我们太太的乳娘庄嬷嬷,奴婢没找着庄嬷嬷,倒是看到……”
温嬷嬷从速叮咛道:“青鸾,从速去请大夫。画屏,快去把产房烧暖。”
温嬷嬷借着月光灯光,看着眼两个稳婆,看起来都是慎重的人,没有多说一句话,让小丫头端水来给她们净手,换了外套带她们进了产房。
青鸾点了点头,伸开双臂把谢氏打横抱了起来,温嬷嬷取了件厚厚的鸭绒织锦大氅盖在谢氏身上。
长房的人看着青鸾抱着谢氏行动沉稳的走向产房都吃了一惊,长房老太太看着两人的背影叹道:“安哥媳妇身边的人不简朴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