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月夕走上来,举目看去,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残星,东方呈现了鱼肚白,太阳渐渐地分开地平线,红彤彤的,光焰夺目,在它的四周,缠绕着红若似锦的云霞,远近的树木,地上的花草,都披上了淡金色的轻纱,充满了勃勃朝气。
沐月夕掩嘴笑道:“你放心,太后不会在山上住太久的,蒲月十二日是太后的寿诞,皇上必定会接太后回宫。”
昭婷吃紧忙忙出了石亭,她只想倒热茶来给沐月夕暖身子,就没去想,她实在能够劝沐月夕回房的。
三人沿着来时的小径下了山,沐月夕先回寝宫梳洗,杜徵自去处太后存候。用过早膳后,他就告别分开。
午后,沐月夕闲着无事,手固执素色油纸伞,沿着小径渐渐行走,雨点落在油纸伞上溅起小小的水花,然后顺着伞面滑落掉在地上,绵绵细雨沐湿了她白裙下摆。咏诗和昭婷打着伞跟在她的身后。
这一日,浅菁和沐月夕抄完佛经,和太后在殿中闲坐谈天,太后笑道:“两个丫头,明天气候好,你们陪我出去逛逛。”
杜徵将软剑重新缠回腰间,笑道:“走,带你看日出去,这玉宁山的日出但是一景,美不堪收。”
“不消,我不冷。”沐月夕向后退开一步,婉拒杜徵的美意。
沐月夕轻笑一声,道:“太后没让你留下来抄,已经是天大的恩赐。”
“我是来练剑的。”杜徵抽出腰间缠着的软剑,负气一抖,立即变成笔挺的银剑,“嗖嗖”挥动了两下,带出一道凌厉的剑气。
“是八皇子欠的,不是我,你记错了。”
杜徵忙道:“昭婷快去倒杯热茶来。”
闲谈了一会,转了归去,两人奉侍太后用过晚膳,施礼退了出来。天已全黑,廊下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的点亮,沐月夕和浅菁并肩而行。
“夕儿mm,我是那种监守自盗的人吗?”
太后轻笑道:“生老病死,天道循环,并没甚么好忌讳的。你们怕我多心,经常说些话语来欣喜于我,我全晓得。”目光慈爱的从两人脸上扫过,“佛曰,人生有八苦:生,老,病,死,爱分袂,怨悠长,求不得,放不下。你们都是聪明聪明的好孩子,须知这人间最苦的莫过于一个‘执’字,过分固执,只会苦了本身,菁儿啊该放下时且下,夕儿啊也别太固执,我们女人,该认命时,就要认命。”
沐月夕解下杜徵的外袍,递给他,再一次伸谢,走下斜坡,走向咏诗。咏诗为她披上大红色的披风,拉紧披风,沐月夕回眸一笑,道:“小杜,你该归去陪太后用早膳了。”
浅菁浅笑道:“太后合法盛年,何曾老了?”
杜徵笑着走进石亭,“夕儿mm,好雅兴,大朝晨便出来听松林涛声。”
沐月夕和浅菁忙应下,向前想要搀扶她,太后摆摆手,“我固然老了,这几步还是走的动的。”
沐月夕偏着头,抿嘴一笑,“莫非不是那种人吗?”
幸亏杜徵一向重视着她,伸手稳稳地扶住了她,轻笑道:“夕儿mm,时候尚早,不急,慢些走,细心脚下。”
沐月夕还想回绝,恰好又打了个喷嚏,只得听话的披上,低头道:“感谢。”
浅菁停下脚步,望着沐月夕,神情果断隧道:“不会。除了他,我不会嫁给任何人,我放不下他。”
“赏我听了她白叟家讲了一夜的佛理佛经。”杜徵神采臭臭的道。
“不是我。”
太后欣喜地一笑,携她们的手,在青砖铺就的路上徐行而行。已经是落日西下时分,一阵东风拂过,带来丝丝凉意。
“我才不闻。”沐月夕偏头避开。
昭婷也严峻地四周检察。
说完,不等杜徵再说话,沐月夕就快走了几步,将杜徵抛在身后。杜徵脸上暴露挫败的神采,风骚公子的名声,成了他最大的停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