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徵顺着那条小道往石亭走去,公然见沐月夕悄悄坐石亭中,她没有打扮,披垂的秀发长长的垂在身侧,穿戴一袭月红色的晨衣,支在石桌上的左手戴着晶莹剔透的玉镯,微微闭着双眸,非常的舒畅。昭婷温馨的站在她的身边,神采严厉。
杜徵将软剑重新缠回腰间,笑道:“走,带你看日出去,这玉宁山的日出但是一景,美不堪收。”
“皇上如何会派你来送东西?”沐月夕有些猎奇地问道。杜徵没有官职,为太后送东西的事,如何都轮不到他啊。
三人沿着来时的小径下了山,沐月夕先回寝宫梳洗,杜徵自去处太后存候。用过早膳后,他就告别分开。
沐月夕笑了笑,不露陈迹地摆脱他的手,谨慎翼翼地向前走。
一阵山风吹过,沐月夕一激灵,掩面打了个喷嚏。
披着人家的外套,回绝的话不好说出口,沐月夕随他出了亭子,沿着一条山间小径往林中深处而去。小径是青石铺的,露水沾在青石,有些湿滑,沐月夕穿戴软底绣花鞋,一不留意,差点滑倒。
“赏我听了她白叟家讲了一夜的佛理佛经。”杜徵神采臭臭的道。
“不消,我不冷。”沐月夕向后退开一步,婉拒杜徵的美意。
“只要你分点草莓给我吃,我就不感觉辛苦了。”杜徵此次请缨费了很多口舌,不过能再次见到沐月夕,他感觉很值得。
说完,不等杜徵再说话,沐月夕就快走了几步,将杜徵抛在身后。杜徵脸上暴露挫败的神采,风骚公子的名声,成了他最大的停滞。
桃花眼里掠过一抹憾色,杜徵依言站了起来,陪着她持续朝前走。
午后,沐月夕闲着无事,手固执素色油纸伞,沿着小径渐渐行走,雨点落在油纸伞上溅起小小的水花,然后顺着伞面滑落掉在地上,绵绵细雨沐湿了她白裙下摆。咏诗和昭婷打着伞跟在她的身后。
沐月夕走上来,举目看去,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残星,东方呈现了鱼肚白,太阳渐渐地分开地平线,红彤彤的,光焰夺目,在它的四周,缠绕着红若似锦的云霞,远近的树木,地上的花草,都披上了淡金色的轻纱,充满了勃勃朝气。
“晓得了啦,一会分你一半就是。”
“披着吧,早间凉。”杜徵执意把外袍披在沐月夕肩上。
“说话算数,不准耍赖。”
走到小径的绝顶,是一个斜斜的山坡。杜徵站了上去,悄悄道:“夕儿mm,你来看。”
杜徵摸着下巴,笑道:“若夕儿mm情愿为我红袖添香,我会非常乐意留下来为太后誊写佛经。”
“明显是你。”
是杜徵常用的略带痞味的语气,但仿佛又有些分歧,沐月夕一怔,“碧纱待月春调瑟,红袖添香夜读书。如此雅事,想来杜公子身边的绝色美人常做吧。”
山中轻风拂过,带来阵阵芳香,夙起的鸟儿在林间鸣叫。金辉满天洒下,群山连缀,一望无边。
浅菁挑眉笑道:“如果太后晓得你我如此冥顽不灵,会不会让我们长住玉宁山上?”
“大蜜斯。”咏诗远远的一声轻呼,打断了杜徵的话。
“太后赏你甚么了?”
“你一起上莫非没吃?”
“哦,那你快去拿吧。”
浅菁用手敲了敲头,“真胡涂,把这事给健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