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女实在大胆,这番谈吐莫说是戋戋一名学女了,即便是当朝文武大臣们,恐怕都不敢说出改粮道走水路这等标新创新的观点来。”楚淮阳还是拿着考卷不住地赞叹,可思及方才刘知书的话,又忍不由忧愁。
而这莫项兵策,恰是罪臣莫项生前所著的兵法。
“仅凭一张考卷,便下定论,如果贼喊捉贼呢?”楚淮阳接过君胤手中的考卷,也看了一番,不由对这考卷的仆人尽是佩服。
君胤从他身侧走过,似是没闻声普通,径直朝着判院走去。
君胤安静无光的眸中总算有了点颠簸,他沉吟一声,“即便满腹才调,也不能为她一人而例外,并且触及禁书……”
“三年前考学,乡试便落榜,然三年后,却一举拿下解元,这学女,当真不简朴。”
刘知书闻言,忙道:“恰是如此!殿下,此女原是我府上的书童,假扮男人两年之久,还多次深夜盗学,这州试前面的答题同我的更是一模一样,如许的人,如何能进入省试?”
刘知书面色一赧,第一次见太子,堂皇之下竟没有筹办好说辞,而明显上座太子慵懒无谓的模样,却让他不由得心底发颤,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楚淮阳略微思考了一下,“那判院若真是惜才,便不会让那刘知书提起这禁书一事,除非这判院先前,并不晓得有这回事。”
君胤坐直了身子,就连一旁的判院也面露震惊。
“这学女的确是在刘府被骗了四年多的书童,三年前也曾报了考学,乡试便落了榜,而那禁书,刘府上不止一个家仆曾经看到过,这刘知书,所言不假。”
“竟是她……”君胤伸出白净的指尖摩挲着樱红的唇瓣,语气带了一丝揣摩,“也只能是她了。”
莫项兵策!
肖青云照实禀报,却教君胤那微抿的唇角一寸一寸的上扬了些,眸间多的是兴味不足。
“嗯。”君胤懒懒的应了声,坐在了上座,一只手撑着下颌,眸光落在放在一旁的考卷上。“到底是何事,让判院如此举棋不定?”
刘知书却仍旧不甘心,大着胆量放大了声音道:“请殿下必然要明察,若此女当真得了一官半职,这天下恐怕就要不承平了!”
“臣叩见殿下,殿下万福金安。”
“恰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