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那双清澈见底的瞳孔,面对肖青云的剑涓滴不撤退,对比本身高大结实的男人也不输气势,若她真是读了禁书……倒也不奇特了。
在判院的几番催促下,刘知书也缩头缩脑地跟着一同下去了。
肖青云的头更加埋了几分,“并且此女,我们也曾在凉州碰到过。”
“仅凭一张考卷,便下定论,如果贼喊捉贼呢?”楚淮阳接过君胤手中的考卷,也看了一番,不由对这考卷的仆人尽是佩服。
算上本日西街的一次,与那丫头见了三次面,也算是有缘。
罪臣莫项,那个不知,建始三十六年,阿谁曾一度受先皇重用的四军统帅莫将军,却因一纸手札而背上了通敌卖国之名,也几近是一夜之间,朝中几近半数的大臣纷繁弹劾长年积累下来的莫项将军的十大罪恶,昔日风景无穷,虔诚为国的莫项将军,一朝落魄,不日以绞刑示众并……连累九族。
刘知书闻言,忙道:“恰是如此!殿下,此女原是我府上的书童,假扮男人两年之久,还多次深夜盗学,这州试前面的答题同我的更是一模一样,如许的人,如何能进入省试?”
“此女实在大胆,这番谈吐莫说是戋戋一名学女了,即便是当朝文武大臣们,恐怕都不敢说出改粮道走水路这等标新创新的观点来。”楚淮阳还是拿着考卷不住地赞叹,可思及方才刘知书的话,又忍不由忧愁。
莫项兵策!
楚淮阳没想到这个学女竟然是太子熟谙的人,见太子神采有异,便问道:“若此人真是有才,留下来也并无不成,想必这刘知书乃是妒忌生恨,容忍不得一个书童夺体味元,才调拨下人谎称见过禁书的吧。”
“这学女的确是在刘府被骗了四年多的书童,三年前也曾报了考学,乡试便落了榜,而那禁书,刘府上不止一个家仆曾经看到过,这刘知书,所言不假。”
君胤坐直了身子,就连一旁的判院也面露震惊。
此时,肖青云正从大门走出去,走进大堂后,作揖施礼。
肖青云照实禀报,却教君胤那微抿的唇角一寸一寸的上扬了些,眸间多的是兴味不足。
而这莫项兵策,恰是罪臣莫项生前所著的兵法。
“殿下……如何看?”楚淮阳猜测着道:“还是例来讲,还未入州试的学子若碰了禁书,是要被除名的,这个学女……但是要按除名来办?”
判院点头应下,筹办和刘知书一同下去。
若这些答词皆是此学女所想,那便真是……惊为天人了。
楚淮阳略微思考了一下,“那判院若真是惜才,便不会让那刘知书提起这禁书一事,除非这判院先前,并不晓得有这回事。”
“恰是。”
君胤的脑海中闪过一抹青衣的身影,眉头更挑,“秦殷?”
大堂内再度规复安静,轻风吹出去,吹起考卷一角,清秀的笔迹誊写着该学女对粮道改迁的观点。
周判院忙将事情原委奉告了太子,听着周判院的话,刘知书也忙往前爬了几步,接着道:“请殿下明察。”
谈到禁书,世人皆是沉默。
刘知书面色一赧,第一次见太子,堂皇之下竟没有筹办好说辞,而明显上座太子慵懒无谓的模样,却让他不由得心底发颤,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君胤从他身侧走过,似是没闻声普通,径直朝着判院走去。
周判院跪下施礼,对于这个并不体味的太子,内心另有几分虚,说话也低了些。
楚淮阳看了一眼座上的君胤,只见他却仿佛没听到这番话似的,眸光悠远,不知在思虑些甚么。
硬生生地吞下了喉间的口水,他生硬着脖子道:“如果殿下不信,我另有证人……更何况,此女曾偷学过《莫项兵策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