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昨日刚及笄。”秦殷昂着头看他,淡淡月色洒在未施粉黛的小脸上。
秦殷却听不出来任何话,她只是看着他,等着他上面的话。
身后马车悄悄闲逛了一下,秦殷却扶着马车身,一动也不敢动。
秦殷浑身一震。
她昂首,清澈无双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,看着他的眉,看着他的眼,看着他与五年前全然分歧的面庞。
“既然二位公子认出了我,那么这荷包……也便物归原主吧。”秦殷把一向拽在手里的荷包递给了黑衣公子,眼睛却一向盯着那紫色的衣角。
但是她的目光倒是落在了他腰间那一枚雕花血玉上,那玉石的正中间便是用极好的雕工刻成的活矫捷现的貔貅。
看清后,秦殷立即双膝跪地,伏首于地。
即便只是一闪而过,她也清楚地看到,那是当今东邑太子才有的龙鳞甲片。
他低眼看向她,目光顿了顿,缓缓道:“女人……有些眼熟,倒是像那里见过似的。”
真的是他!
“草民拜见太子殿下。”
君胤微微点头,“那你可莫要让我绝望,三年一次考学,机遇可贵,你若能好好掌控,进京任职也是有能够的。”
言外之意是,她已不是丫头了。
秦殷霍得瞪大了眼睛。
他的声音没有了那日的沙哑降落,反而多了些亮色,如涓涓泉水普通,听得舒心。
只见他轻笑出声,白玉般的鼻梁下,薄唇勾起的弧度精彩,“我看你又是认错了人,这不是那日西街上碰到的那位小兄弟吗?”
秦殷又笑笑,“谢殿下不杀之恩。”
他认出她来了?
他竟然认出她来了!
那么当年救本身的那人,便也是当今太子君胤了!
秦殷吐出了一口气,神采这才规复如常,再抬眸看向那下车之人,却又是一怔。
此人……
是了,恰是那貔貅。
他腔调轻柔,不像是平常君主那般的冷硬凉漠,却又比温润如玉多了几分萧洒,却也教秦殷少了几分惊骇和畏敬。
此人莫非是……
该想到的,这马车上就应当是那日唇色略惨白的新月袍公子了,只不过本日他着的并非新月色长袍,而是绣着银纹的紫色长袍,内里拢着一层银灰纱衣,在洁白的月光下显得华光万丈。
他……竟是太子,君胤!
即便五年前,他就是这么唤她的,一口一个丫头,和顺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