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怀桑心中沉闷,瞪了他一眼,甩袖拜别,“太子平日里还是少想些乱七八糟的,多读书才是正道。秘闻有事在身,先走了。”
弘毅帝看了眼谢梓安,伸脱手在他下巴上捏了一把,掷开梳子,转而靠在了他肩膀上,“梓安呐,你经常说人生活着,一瞬而过,如白驹过隙,无所安宁。你…要不住入宫里吧,经常伴朕,朕给你安身之所!”
弘毅帝收回一声苦涩酣响,手收得更紧了,白发狼藉在床榻上,懒懒说道,“谁敢说你,朕诛他九族。”
谢梓安一笑,手指放到了他的肩膀上,微微揽着,“皇上又赖床了。若误了时候,会有人说臣勾引君心的。”
“父皇为何不来上朝?是不是身材不舒畅,我屋子里有上好的雪人参,等会就让宫女呈畴昔。”
莫怀桑见此,嘴角微抿,勾画淡淡笑意。就算皇上因谢梓安罢朝,也无人敢说谢梓安的好话,皇权当下,谁敢有涓滴不满?哦…不对,之前倒是有以死抗议的,只不过,那人被大卸八块了罢了。
“那还待着做甚么!散了散了。”
“徒弟,我是传闻本日父皇未上早朝,方前去一看….没有其他的意义…”他小声说着,暗中察看莫怀桑的神采,见他神采阴沉。心中不由一抖,神采委曲至极,小小力扯了下莫怀桑的袖口。
风和顺吹拂,从窗外卷入些花瓣,如洒细雨般落于琴弦上。渺渺香气,卷裹纱帘,似水柔情,轻抚过坐于床榻上之人的面庞。
“父皇,不在?”
“秘闻先行一步,诸位大人持续候着吧。”
宫殿由金碧光辉的大屋顶、朱红的木制廊柱、门窗和宽广洁白的汉白玉台基构成。琉璃碧瓦,金砖红墙,在微小阳光中还是熠熠生辉。
谢梓安眼中缓慢闪现一抹促狭笑意,这个凌晨很温馨,听不见任何虫叫鸟鸣,仿佛处于万丈深渊,隔断尘凡喧哗般的安好。手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,但心的冰冷却让情感万千。
很想见国师,很想晓得究竟是如何的人,才气让父皇如此正视。真是恋慕啊,若他是国师该多好,父皇也会对他这么好。
“是。”
“不晓得啊。”
莫怀桑甩开他的手,面色不善。太子禹泓实在痴顽,已及弱冠,倒是冲弱心性!不管说了多少次的话,都记不住。整天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,看了就让民气生腻烦。
莫怀桑闻言,打了个哈欠,插了一句,“昨日,国师入宫了,今儿个皇上估计不会来上朝了。”
莫怀桑冷眼以对,厉声道,“国师入宫了,皇上这两日都不会上朝。”
“手如何回事?”
谢梓安不语,从柱子上拔下银针,摸着尖端,笑容如花,半响才道,“不错。因这药人间无人服用过,我想看看结果如何,便拿他试药了。”
“好,臣不走。”谢梓安声音低轻柔的,如同哄孩子普通的语气,他靠近弘毅帝,拿起梳子,为他梳起发来。
弘毅帝一听,幽幽感喟,也不勉强,“随你吧。”
“别。”弘毅帝展开双眸,五指抓着谢梓安的手腕,力度之大,将他白净的肌肤捏出红印。“朕不睡了,你也别走。”话语间透着严峻心急的意味。
禹泓闻言,摊开手掌,五指皆是针孔,手心处的小洞还渗着血,“二…二哥打的。”
禹泓低声应下,而后微微抬眸看了莫怀桑一眼,“徒弟,我下月就要结婚了,自数年前偶尔见过柳蜜斯后,我就一向对她念念不忘,现在总算得偿所愿。结婚后,对于徒弟这些年的种植,我也会永记于心的……”
这舞衣的色彩是紫罗兰般亮丽的浅紫色,上面装点着一些胡蝶流苏,华丽非常。谢梓安的神采有一刹时的暗淡,明显是非常熟谙的衣服,是他化骨成灰都能记着的气味,但在现在瞥见,却让人直犯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