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新得了个羊脂白玉快意,过几日给你带来。”顿了顿,他想到另有一事未交代,“对了,爷在朝为官也不便常来这刘家,正幸亏南门那边有个宅院,已着人归置了,他日休沐接你畴昔。”
他给刘太太的赎身银子足,何如那婆子就是各式推委,说甚么“与绿莺主仆情义深”、“要一辈子在一处”如此的大话。他一瞧这般多的银子都不管用,直接施了官威。
几个下人相互对看一眼,赶紧点头应是,往角门而去。
厥后这事一传十十传百还被添了油加了醋,又变成了“当朝右通政与右佥都御史为了个美婢争风妒忌,这个破了头,阿谁断了腿,两人闹了个不死不休。”
“是少爷、少爷他......”那婆子瞧了眼端坐在主位的二人,再不敢往下说。
以他之力,让这刘家是生是死、是好是坏都不是难事,这点刘太太比谁都清楚。可她没想到昔日对她甚为和蔼的冯爷,今儿竟以势压人,暗道绿莺还挺有手腕的,平常端的是藐视这小蹄子了。罢了,俗话说:民不与官争,她只能恨恨放手。
“二老便是小翠爹娘?”
正犹疑,忽地一声叱呵传来,“主子问话竟敢不答,是想被发卖不成?”冯元心火直冒,这冯佟氏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跟下人打起眉眼官司,当他是死人不成?
“且慢!”冯元瞧她这般焦炙,暗疑此中必有隐情。他将人唤住,朝她们问道:“小翠是哪个?她老子娘又为何肇事?”
为官之人自有一番凛冽气势,那佳耦公然吓得一惊,双腿打起了摆子。
几人这下再不敢支吾,谁是一家之主他们可分的清楚。年长的一个婆子开端道:“小翠是少爷院子里的丫环,头些时候去了。因身子上有伤,她老子娘便来讨要说法。”
他因着自个儿当了全汴都城一月的笑柄,她哪能再没脸没皮地讨要东西。她摇了点头,一手环上他健硕的腰峰,将小脸儿贴在他胸膛上,心内满足,抿嘴笑得内疚:“奴婢甚么也不要,只要冯爷常来坐坐便好。”
瞧她瞪着那圆溜溜黑漆漆的眸子子,冯元仰脸轻嘁一声,道:“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自是不会利用与你。”
她有些不敢置信,猛地坐起家子,抓着他的手短促问道:“冯爷说的但是真的?没哄奴婢?”说完便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抿着的唇,唯恐他俄然张嘴给她来一句“哈哈,爷是逗你玩的。”
那日以后,汴京的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立马有了谈资:“当朝右通政与右佥都御史为了个美婢争风妒忌。”
冯元奇问:“如何去的?”
冯元倒在床上,满足地吁了口气。大手一揽,将绿莺搂在怀里,望着那粉润小脸儿,笑着开口道:“你身子不便还这般小意服侍,爷领你的情。说说,想要甚么赏?”
冯佟氏心一跳,赶快拦住她们几个的话头,“他两个想必是得了失心疯,再不走就打走,实在不可绑了送顺天府衙门去。”
冯元将她拉倒躺下,凑畴昔亲了口那红艳艳的小嘴儿,笑道:“你这可儿儿,不但让爷牵肠挂肚,连你家太太都不舍得放你走,端的让爷好一番周旋。”
冯元听了这话,心内大为受用。瞧她眼眶微红,眸光盈盈,他朗声一笑,对劲地拍了拍她的小脸儿,“只要你将爷服侍好,爷不会虐待你。”
冯元眉头一皱,表示丫环婆子将二人扶起。他端起茶杯撇了撇茶末,敛眉暗忖起来。
那庄户佳耦进门前另有些理直气壮,待进了门一瞧,那居正位之人竟身着官服。此时忽地生了些气虚胆怯,忙鞠躬哈腰道:“回大人话,小翠恰是小人伉俪的闺女。”
“小人不是来肇事,而是来讨个说法。”那乌黑男人有些悲忿,“那日贵府小厮将小翠抬回家,一个婆子扔下几贯钱,说是小翠自个儿贪玩掉池子灭顶的。这、这清楚是指鹿为马,小人闺女哪是灭顶,是被活活虐待死的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