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然是酒后吐真言!凄然一笑,她有力地松了手。
闻言,绿莺很有些受宠若惊,心道怪不得今儿这么早便来了,没想到他竟对自个儿这般体贴。她心内似喝了蜜水儿,甜得不可不可,内疚地扯了扯帕子,红着脸朝他小声开口:“爷莫要惦记奴婢,奴婢在这里吃得饱睡得香,爷常日劳累,休沐时也要好幸亏家歇歇才是。”
易求无价宝,可贵有情郎。本觉得这宅子里的一件一物、一草一木,皆是一个男人的顾恤与至心,到此时才晓得,她不过是一只金丝雀鸟罢了,今儿仆人给你两口鸟食,你便觉得是宠了?你若真将自个儿当回事,明儿就能两根手指扼断你的小脖子!
“哈哈哈......”冯元心下对劲,捏起她下巴晃了晃,“只要你好好服侍爷,爷自不会虐待你。”
待用完午膳,她还将来得及唤丫环清算桌上盘盏,便被冯元竖直抱起往床榻走去。
“爷......”绿莺扭头瞅了眼,屋里另有丫环在呢,她面红耳赤,点头羞赧不依。
绿莺胡乱点头,见他逼到近前,赶紧推着他胸膛,哭着腔语无伦次道:“爷,奴婢不敢,奴婢没有,奴婢只是瞧着......瞧天儿还亮着,这才......”
冯元脸一沉,缓缓低下头,斜睇着她,阴测测道:“你说甚么?你在经验爷?”
一把将她扯来,抱坐在腿上,绿莺忍着羞意,以口相哺喂起酒来。
她的抵挡如同蚍蜉撼树,冯元狞着脸,揪起她衣衿往两侧一扯,“刺啦”一声裂锦声响起。
她吓了一跳,细细瞅他的模样,颧骨处面皮微红,常日端肃的眼儿此时眯着,一脸微醺,已然是醉了。
“自是想的,爷是绿莺的天。”情浓时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,绿莺只觉日日能想他三百回。呸!不知羞,她红着脸,臊得不敢看他,忙将头往身边的丰富胸膛一埋。
冯元摆摆手将下人打发走,抬起她下巴,剑眉斜挑,声音微沉,“没人了,还要爷再说一遍?”
冯元面色稍霁,扫了她一眼后,张嘴吃了。瞧她立着布菜,他伸指导了点圆凳,“跟爷一块儿用,边用边服侍便是。”
绿莺一窒,不敢置信地望着他,板滞下一个字都吐不出,大张着嘴如同一条被拍在岸上的死鱼。
冯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。绿莺喜滋滋地唤丫环多备几个菜,服侍地更加殷勤。
屋外日头恰好,鸟飞枝头,屋里被翻红浪,雨打芭蕉。
“咳咳......”绿莺不防,被呛的面红泪涌,将他逗得大笑不止,嘴里直呼“可儿儿,真是个可儿儿。”
面前一片恍惚,泪珠子一起滴下去,鬓角微凉。她怔怔地望向床顶,那边是上好的黄花梨木,这屋子里大大小小的摆件,全都是上好的。
绿莺摔的七荤八素,昔日他虽不是斯文有礼,可也从未这般卤莽过,她骇得立时坐起家,殷殷望着他,嘴里劝道:“爷,才未时,怎好白日宣淫......”
她起家将他迎进屋子,小碎步跟着他的大阔步。痴痴望着那背影,一身暗绿圆领长袍,环的是嵌了朱玉的腰封,通身风雅贵气,配上那丰神俊朗的容颜,这是怎一个风景霁月之人,她不由得瞧羞了面。
也不知吃了几盏后,他弃了酒,大掌罩住绿莺后脑朝他这边摁来,搂着她亲嘴咂舌起来。
主子来了兴趣,哪有你一个玩意儿推拒的理儿,冯元不耐烦听她呱噪,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一扔。
待冯元入了座,她赶紧上前问道:“爷今儿来这么早,但是有甚么要紧事交代给奴婢?”
迩来他对她一向软面温言的,绿莺已是好久未曾见过他沉脸了,此时见了他那煞人面色,不由心一颤,赶快一手攀在他肩上,一手托了酒盏往他嘴边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