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用完午膳,她还将来得及唤丫环清算桌上盘盏,便被冯元竖直抱起往床榻走去。
“哈哈哈,非也。”冯元摇点头,斜肆一笑,就着她手将酒一饮而尽后扣住她后脑勺嘴对嘴喂了出来。
冯元面色稍霁,扫了她一眼后,张嘴吃了。瞧她立着布菜,他伸指导了点圆凳,“跟爷一块儿用,边用边服侍便是。”
她的抵挡如同蚍蜉撼树,冯元狞着脸,揪起她衣衿往两侧一扯,“刺啦”一声裂锦声响起。
“哈哈哈......”冯元心下对劲,捏起她下巴晃了晃,“只要你好好服侍爷,爷自不会虐待你。”
公然是酒后吐真言!凄然一笑,她有力地松了手。
她吓了一跳,细细瞅他的模样,颧骨处面皮微红,常日端肃的眼儿此时眯着,一脸微醺,已然是醉了。
易求无价宝,可贵有情郎。本觉得这宅子里的一件一物、一草一木,皆是一个男人的顾恤与至心,到此时才晓得,她不过是一只金丝雀鸟罢了,今儿仆人给你两口鸟食,你便觉得是宠了?你若真将自个儿当回事,明儿就能两根手指扼断你的小脖子!
绿莺一窒,不敢置信地望着他,板滞下一个字都吐不出,大张着嘴如同一条被拍在岸上的死鱼。
绿莺察言观色,瞧出他不悦,赶紧堆起笑,夹了一筷子鲥鱼剔了刺后喂给他。
冯元脸一沉,缓缓低下头,斜睇着她,阴测测道:“你说甚么?你在经验爷?”
也不知吃了几盏后,他弃了酒,大掌罩住绿莺后脑朝他这边摁来,搂着她亲嘴咂舌起来。
绿莺怔住,他说甚么?
酒是色媒人,斯须,绿莺便觉着腿下硌人,立时羞地不敢转动。彼苍白日这般搂抱,哪成体统,她伸腿够地,挣扎着下来,冯元不睬会这扑腾,反而愈搂愈紧,绿莺顿时急得冒汗。
屋外日头恰好,鸟飞枝头,屋里被翻红浪,雨打芭蕉。
闻着他行走间模糊传来的苏合香气,她心内熏然,只觉他便是那天上的月,皓然明朗、惹民气醉。
绿莺袖口轻挽,低眉扎眼地替他斟满酒,白花花的小手擎着酒盏递予他,谁知他却不接,一把将她揽入怀中,贴在她耳边轻道:“你喂爷。”
“自是想的,爷是绿莺的天。”情浓时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,绿莺只觉日日能想他三百回。呸!不知羞,她红着脸,臊得不敢看他,忙将头往身边的丰富胸膛一埋。
这到底是真是梦,夫君怎会变成这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