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掌柜一噎,只觉被她这句话给顶得,差点没倒翻三个大跟头。
“咦?”绿莺指了指铺里独一一个伴计,那伴计年纪不大,十五六的小子,正亦步亦趋跟着对儿主仆,不时说两句这罐面脂乃玉屑的、那盒口脂多蜂蜡如此。
绿莺垂下视线,低声道:“司马相如看了以后,亦是百感交集,不由赞叹老婆才调横溢,遐想昔日伉俪恩爱,即便在贫困的日子,仍然是不离不弃。终究,这封信唤醒了他的知己,他决然决定,不再纳妾,此生具有卓文君,才是一辈子最大的福分,因而回归故里,夫唱妇随。”
秋云听得云里雾里,搓了搓手,挠头问道:“女人,奴婢不懂诗词啊,这是何意义?司马相如纳妾卓文君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?”
以往是看看这个瞧瞧阿谁,须得衡量银子,瞧上贵的不舍得买,舍得买的却又一定能看得上。现在分歧了,她若乐意,架子上摆的、柜子里藏的、库房里存的,十足都能抬回家去。
当然是因这连理树寄意鹣鲽情深百年好合,世人皆是爱它的可儿模样和好兆头啊。秋云想都未想,张口就来:“一株分两枝,亲亲热热抱成团,互结连理,仿若伉俪啊。”
畴前以卖主的身份逛脂粉铺子,今儿竟变作主家,滋味儿甚是分歧。
绿莺点头:“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了解在去官时。最最微末间,日子虽苦,却恩爱。可你只知媒介,却不知后尾,那《卓文君小传》以后另有个《卓文君后传》。世人对此闭目不见,将那司马相如赞美的多么从一而终,估么也是想在心头存下夸姣的希冀罢。”
秋云眼睛一亮,猛点头:“司马相如那个不知,那但是传了几朝隽誉的大情圣啊!”
听女人说了这么多她总算明白了,女人是不想走卓文君的老路啊!但是......她瞄了绿莺一眼,小声嗫嚅:“女人既然惊骇吴公子飞黄腾达后成了那负心汉,可老爷不是比吴公子更位高权重嘛......”
“卓文君盼着一世一双人,自是不同意,此诗乃合离之意。”
“便是吴家婶子说他要参考秋闱那回,我知他是人中龙凤,不考便罢,考了就必然高中,故而我才决定断了这情。呵呵,本想待他考完再妥当措置这事,谁知老爷先晓得了......”
顿了顿,想起吴公子,她还是不平:“再说,奴婢瞧着吴公子不是个薄恋人!”
他笑得满脸褶子,一张脸如大菊花般,心内却忍不住抽搐:主家老爷你将铺子给了个不懂买卖经的天真丫头,你奉迎了外室,我这把老骨头将来有得累喽......
秋云想了一想,瞠着目,将头摇得如博浪鼓,绿莺这才接着道:“从一到万皆有,恰好没有亿,无亿便是偶然。司马相如的意义是他对卓文君已无情义,合离便合离罢。卓文君收到这封信以后,失声痛哭。她静下心来,回想以往两人的恩爱日子,仿佛历历在目。曾经的欢乐,曾经的忧愁,斩不竭,理还乱,因而又在灯下执笔,再次复书,一首《怨郎诗》:一别以后......你为女来我做男。”
绿莺莞尔:“不过我估么她这有些恐吓的意义,妻重于妾,她以为丈夫定能为了她消了纳妾的动机。”顿了顿,她唏嘘点头,“可惜啊,她想错了。司马相如收到家书后,只回了十三个字:‘一二三四五六七八.九十百千万。’你能够猜出来这是何意?”
瞧店主面露不解,于掌柜赶紧解释道:“实在不能因客人多或少来决计买卖吵嘴,偶然来一个繁华的,花几十两银子。偶然十个客人亦采买不了二两银子,首要还要看帐本子上的流水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