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美人儿的嗓子都哑了,爷如何舍得美人儿受累呢。”朱员外一脸心疼的模样,快步踱畴昔。眯着浑浊杂黄的眼儿,趁她怔住时一把抱住她,昏头昏脑便往她脸上胡乱亲着,脸上褶子里藏的黑油浊物黏蹭着她。
一曲轻缓委宛的《娇人喋》,生生被她唱地孔殷如雨打芭蕉。正如她此时的表情,怎一个急字能包括!
何其轻易,又是何其脆弱。
死路,她会选么?
绿莺惊在当场,这个瘟神如何出去了?不管如何,她与他都无话可说,“朱员外如有事,自去寻太太说话,这是奴婢的屋子,烦请出去。”
朱员外一怔,眨眨眼想了半晌,还是一头雾水,奇问:“美人儿这又是甚么玩儿法?”
绿莺汗湿衣衿,累得呼哧带喘。面前已然有些恍惚,她抬袖试了试流进眼里的热汗。待清了然,忽地瞥见朱员外正迈着步子朝她走来。
她斜睇了一眼面前之人,满脸秽相,眼色飘荡。先莫提将来嫁不嫁一事,光是今儿,该如何对付?要说这猪妖只是想瞧一眼她,说两句话,毫不会欺辱她,这话鬼都不信!
一回唱罢,曲终人却未散。瞧了眼瘫在那边的一堵横肉,绿莺无计可施,抱着桌沿儿如拯救稻草,干巴巴道:“奴婢再给朱员外唱个......”
“嘿嘿嘿。”朱员外嗤嗤乐个不住,一脸猥鄙陋琐,“这刘太太是个有眼力劲儿的,领着那东厢的赁户去逛阛阓了。”
他已然知天命的年事,满头油花满脸麻子,一身横肉说着恶心话。绿莺腹里泛呕,只能强忍着,立起家走远两步,木着脸问他:“朱员外是来......”
如何办?该如何办?
他嘿嘿一笑,伸长胳膊将她拽回,一把摸上她的手,交来回回狎亵着。绿莺一颤,浑身毫毛竖起,头皮发麻,忍了半晌终是将手狠狠抽出来。
朱员外只当她是欲拒还迎,嘿嘿一笑,摇点头,“美人儿真是爱玩儿,可爷累啦,还要攒着力量施在你身上呢,哈哈哈。”
她方鼓起的士气顿时又瘪了归去,浑身发冷,抖得牙齿咯吱作响,泪珠子顺着鬓角缓缓流下,带出两条湿痕,闪着莹光。谁能救救她啊,彼苍菩萨、各路神仙,救救她罢,她不想被这牲口折磨死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