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绿莺女人跟前的春巧方才跑来与小的说,太太寻到了南门宅子。”
冯元只觉心上大石落地,公开擦了擦额角虚汗,莞尔道:“儿子谢老夫人体恤。”
老夫人面色红润,咧嘴呵呵笑得畅怀:“托我儿的福,未曾难过了,痰少多了,也不咳了。这茶啊,可比那苦死人的药汁子管用多了,你府上那灶娘端的是个有本领的。”
“哎呀,不当,不当。”老夫人有些烦恼道:“瞧娘,年纪大了就胡涂。那灶娘既一身妙技术,还是留在我儿身边,让我儿吃得好喝得好才是正理儿,娘反面我儿争,呵呵。”
包嬷嬷瞧她临阵缩头,心内暗骂一句“银样蜡枪头”,抢在她前头“咚”地一脚踹开了房门。
冯佟氏这几日度日如年,今儿终究比及冯元已分开南门宅子的信儿,这才趁机赶了来。
说着话,她又扫了眼屋内:“至于你这檀香木架子床、寒冰丝床帐、花架上的几盆宝贵兰花,”顿了顿,她又轻视地指了指绿莺的绣鞋,“另有你脚上的这几颗珠子,虽不是我冯府库房出来的,可也花的是我冯家的银两,这般精贵的物什可不是你一个主子秧子配用的。”
冯佟氏下了车,眯眼望去,暗红门匾书着两个描金大字——冯宅。
“咳咳......”冯元一口水呛在嗓子眼,半晌才为莫非:“老夫人,这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