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呵,冯元都气笑了,冷静笑了半晌,忽地剑眉一竖,叱呵一声:“来人,将管家唤来!”
本筹算跟他提提季子的事,想鼓励他一番,常言道长兄如父,他如果个爷们,定会下决计改头换面,给小辈树起个好表率。谁家兄弟不是哥哥在前,罩着弟弟?便是自个儿小时候,也是兄长冯开持着木棍在前当着将军,自个儿握着小铲儿在背面当着兵士,一帮小儿叽叽喳喳唱着两军交兵的大戏。本觉得,再是混不吝的烂泥也能聚成一堆儿,孰料,烂泥就是烂泥,甚么时候也扶不上墙!
冯元冷眼打量起宗子,翻了年,现在也十五了,身板儿还跟小鸡子似的。时下男人十六娶妻,大户人家的少爷十四便给安设通房丫头教诲人事,这冯安自小身子骨便弱,他本来跟冯佟氏筹议晚两年,结婚前再给宗子安排,谁知这不争气的东西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好几年。
磨着后槽牙,冯元咬牙喝问道:“她们是你院子里使唤的?”
气燎燎地走在抄手游廊上,顺手扯下外头一根树枝,一握拳,嘎巴一声掰断,顺手一扬,两截断枝仍有绿皮连着,打断骨扯着筋,不幸巴巴地吊在了树梢上。冯元攥紧拳头,窝了一肚
每回都如许,耳头眼都要生茧子啦!冯放心内腹诽。烦得不可不可,抬手抹了一把脸上老爹喷的唾沫星子,他嗤嗤一笑,靠近冯元,挑眉神奥秘秘道:“传闻爹爹现在在外头养了一俏丫环?爹如此老当益壮,孩儿自愧弗如啊,哈哈哈。”
屋里三人衣衫不整,一瞧便知方才功德,冯元神采乌青望着冯安,恨不得抽死他,这是愈来愈不像话了,一个不敷还两个,不要命了?
当年兵戈时,存了气了便甩着膀子红着眼杀敌,现在呢,德冒有工夫,但敬着自个儿,哪敢脱手?这辈子盼望着父子能参议一番,可惜阿谁孽障,哼,鸡都能挠死他。干啥啥不可,吃啥啥不剩的玩意儿!
二人便这般通畅无阻地进了屋,一瞧,那小少爷生得白净姣美,遂使尽浑身解数勾引,三人成了事。姐妹两个先头另有些顾忌,只隔三差五来此小院与冯安私会,厥后瞧没甚大事,便将承担提来,直接歇在这里,三人日夜颠鸾倒凤,好不欢愉。
冯元拧眉望向那二人,皆是生得美艳丰腴,矮个儿白嫩的阿谁,如何瞧着眉眼间有些熟谙?倒是跟绿莺有些相像。这般长相,哪是冯府丫环,莫非是冯佟氏从外头买来的?可别是甚么肮脏地儿来的啊,再扳连冯安得上一身脏病。
冯元坐着肩舆,一起晃闲逛悠,心下感慨。他现在也算很有闲暇,此次子可要好好教诲,可不能再养成第二个冯安才是啊。
待面前清净了,他冷瞥了一眼冯安,没好气道:“穿好你的衣裳后给我过来!”说完,走离床前,回身坐到了茶案旁的圈椅上。
冯安抻着脖子,一脸理所当然:“诶,爹爹此言差矣,身材发肤,受之父母,孩儿可不能做有损己身的事儿,那但是对爹娘不孝呢。”
冯元见他点头晃脑,皱着眉一副老成模样,瞧着还挺似那么回事,离远了还觉得说的是甚么警世规语呢,离近了听清楚是驴话!邪教的人都说不出来这么邪性的话!要不是就这一根独苗苗,他真想送冯安去山西矿上吃煤灰。
现在冯安成了兄长,想必也能生些以身作则的感悟罢。冯元本想先与冯佟氏提及纳绿莺为妾一事,可一想到她一定会顺贰情意,此事能够另有得磨,便转了脚尖,去了宗子的院子。
冯管家将院里丫环婆子一概撵到离了这里八百丈远的地儿,又将冯元的话改了改添了添,狠叨叨复述给了统统小厮听,这事便算办好,只要冯安不出坑死人不偿命的幺蛾子,他们一世人还是能吃个饱饭睡个好觉的,不然若冯元起了雷霆大怒,他们不现在儿便找块豆腐磕死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