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内有些欢畅,听戏嘛,必定比用膳安闲,平时食不言,喜庆日子可算开了花,常日再是端庄之人也不免多唠咕几句。可在戏台下,爱听戏的不会说话,不爱听的未免打搅旁人,也不会多言。她忍不住开端盼着,听完戏就摆脱啦,归去可要好好歇一歇,睡上一觉。
绿莺垂下头,眼观鼻鼻观心,对桌上世人的目光恍若未闻。白姨娘讨人厌的皮笑肉不笑,张姨娘的见缝插针,黄姨娘的隔岸观火,另有侯府几位少爷房里的小辈姨娘,不敢掺杂一脚却又眼里冒光,止不住的跃跃欲试,端的是让她累身又累心。
中间隔着一排屏风,分开男女席坐,女眷在这头听得清楚,男席的谈笑声粗狂饱满。火线已搭好戏台,置备的几间配房里,名角儿和龙套正在上妆换衣。
“不是。”绿莺抿嘴。
挺了挺身板,轻咳一声,她点头晃脑煞有其事:“以形补形,以脏补脏。俗话说吃啥补啥,吃脑补脑,吃骨头补筋骨。黄瓜身姿纤细、汁多肉嫩,吃了定能肤白貌美。”
绿莺昏畴昔前,忍着肚子的抽疼和小裤的潮湿,只闻见几声惊呼和于云得逞的笑,以及冯元翻飞的衣角。
“姨娘——”
老夫人那话若说得果断,她不能不从。可异化着犹疑问出的话,橄榄枝只些微地朝她暴露了个头,在一堆杂七杂八的树丛间若隐若现,想必老夫人她自个儿也晓得这分歧端方。
一声窸窣,中间有人落了坐,绿莺心想,可别是阿谁笑里藏刀的白姨娘啊,一昂首,却一怔,竟是阿谁与冯元隔了两表的小青梅?
于云端庄地入坐,慢悠悠问道:“服侍我表哥多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