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莺忖了忖,将自个儿放在那黑手于云的态度考虑起来,阐发道:“她在这侯府必是有能照拂她的小鬼。这事已然灰尘落定,丢了一把破椅子谁也不会在乎,可十一把椅子若都丢了,反惹人思疑。实在我倒感觉,她应当将这些椅子都替代掉,为何不做呢?”

二人进了门,便是侯府,门口也有个守门婆子,也在呼呼装睡。两步外立着一个粗衣嬷嬷,见了二人,上前恭敬施礼道:“老奴是二道管家冯县的远亲,姓蔺,见过李姨娘。二女人已交代好了,请李姨娘随老奴来。”

若想做手脚,如何也得先进得了这库房啊。

这倒让绿莺一怔,厥后便明白过来,虽是贵重极品木的物件,可侯府下人繁多,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倒不怕被偷了去,何况家大业大的,丢些桌椅也不在乎。

过了侧门,与蔺嬷嬷告别后,绿莺与秋云一起避着巡夜的更夫,往小巧院摸去。

闻言,绿莺猛地一滞,这桩古怪事仿佛被她模糊抓到了个线头,没错,交椅!

“回李姨娘,这个库房倒一向未上过锁。”

“那要不要跟二女人说说,奴婢听姨娘说的,貌似此人是个良善公允的,估么能为姨娘做主,便是请她暗里查查,也是好的啊。”秋云抿了抿唇,还是不断念。

“姨娘放心,这婆子与侯府的下人沾着亲,二女人都办理好了,太太不会晓得的。”

“与二女人相求时,我便没打着定要揪出幕后真凶的动机。我这身份,做多了便是自取其辱。可却不是没用,起码我能给自个儿一个交代,不想做个胡涂鬼罢了,也能让我对表姑太太多加些防备。”

绿莺眼里冒光,一脸兴味地问起家边之人:“秋云,你说那害我之人,她如何晓得我要坐哪把椅子呢?”

绿莺好笑地摇点头,轻声道:“放心,我不会死的,我只是想......”

见开口的是那老嬷嬷,绿莺心一沉,赶紧走畴昔,拧眉问道:“嬷嬷肯定那椅子真的送出去了么,当时没扔或是送到废料库房里了?”

几人走的是巷子,蹑手蹑脚倒也没碰到甚么下人。绿莺冥思苦想一起,忽地福诚意灵,侧过甚,对秋云轻声道:“那椅子用了十年,如果当初木工手拙,断面平整处定会有些色深乌沉老旧。如果色新与那新断的毛刺处无异,便绝对是故意人所为。”

闻言,秋云心一沉,白着脸劝道:“姨娘,当时吴公子那事被老爷晓得,他是要对你下死手的呀,可我们也挺过来了,最难的时候都畴昔了,日子渐渐好了,老爷也不再像开端那样磋磨你了,你可莫要因着那些偶尔出没的妖妖怪怪而去做甚么傻事啊!”

“今儿夙起便来了,估么是辰时末。”

她们进的是侯府的三等库房。大户人家将库房设成几等,一等存放御赐宝贝、银钱和各色金玉瓷极品贵重器物摆件金饰,上四道锁。二等存放中等贵重易碎摆件及一众布匹金饰,上三道锁。三等便是摆放一众耐磕耐碰的家具或平常屏风等坚固大件,上一道锁。有的人家还设四等库房,放废旧杂物,不上锁。

秋云一听,感觉甚是,却又闻声姨娘有些犹疑的声音传来:“白日来定能看得一清二楚,此时不知能不能瞧出来,天这么黑。”

想了想,她便恍然大悟,猜这与侯府来往不频繁的表姑太太,权势倒没到登天的境地。“是了,能够这府里那小鬼势单力薄,能偷一把,却改换不了那么多,或是她没推测另有人来检察这其他椅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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