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点绿莺笃定,过得再如何赖,也必然不会赖过在冯家。“那必定比在他身边强。”

最后,才开了口:“婆婆,我跟你不一样,我与他......”

绿莺脸一红,“婆婆,我、我没想过再嫁。”

靠近绿莺,她当真道:“我问你,你一个孤身的小媳妇,带着个小娃娃,将来能嫁到甚么好人?嫁人后,孩子便能纳福了?后爹可不比后娘少,又有几个能对他与本身孩子一视同仁?”

回过身,朝着岸边望去,冯元持弓的手已放下,正定定地望着她,目光锋利。四目相接,她有些接受不住,狼狈地撇过甚,却又不舍得就此进舱。

她抬手往耳上一拂,指肚带着血丝,右耳被那箭羽掠过,划出了伤。

“也就是你们如许的小年青,才爱这么没事谋事。你们啊,就是那木头跟木头,打桌椅板凳的时候啊,有棱有角,相互挤兑折磨。我们这些上了年事的过来人啊,就是那面跟水,相互包涵些、珍惜些,揉一揉、搓一搓,就成了馒头包子了,这就是一辈子啊。有甚么过不去的坎儿呢?甚么都是虚的,长相、年事、出息,都不是顶顶要紧的,有啥别有病、没啥别没钱,健安康康的、能吃饱穿暖的日子啊,就够啦。”

说完,她便似笑非笑地望着绿莺,寄意如此较着,应当能明白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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