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珑立时明白,这男人不是旁人,竟是府里独一的少爷,灵华非。
灵珑将手里的食篮安排在石桌上,一个紫衣紫衫的身影便轻飘飘地落在了面前,不是蝉儿又是谁?
好羞羞有木有?小巫也想听墙角了,可惜不晓得去哪儿听!亲们,传闻某些处所新人结婚有人听墙角,见过木有,见过木有?
只是道贺归道贺,怎的一回府便跟mm跟前儿的丫环搞在了一起。
灵珑暗忖,又不是她们偏要偷听,实在是他们奉上门来,不听白不听。可若早晓得是如此狗屁倒灶的肮脏事,哪怕给她五百两银子她也不想听。
“吆,谁惹我的美人活力了,这花儿既不喜好扔了也罢,赶明儿少爷帮你淘换别的。”
灵珑将袖管挽起,倒也顾不得甚么淑女气质,一手提着食篮,一手拽着冰儿,便筹办飞身跃起。
可她冷眼看了眼蝉儿,她的头顶上亦戴着那么一簇,显见着也是捡着美的遴选的,她立时感觉那花不美了,起码没有她影象中那么美了。
灵珑忽又想起蝉儿出身将军府的事儿,刹时便也了然,这二人怕是在将军府时便已暗通款曲了。
莫说被人发明了难堪,就是不被发明,她们这墙角却也再不想听下去了。
灵珑暗笑,扯了扯冰儿的袖管,复指了指一侧的回廊,想趁着这一男一女忙着亲热之时,找个机遇遁逃而去。
灵珑和冰儿面面相觑。她们竟向来不知,日日跟在灵紫凝身边的冰脸丫环,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。
她想起方才在海棠树下吟诵这首诗篇的前半句,这会子便万般光荣被兰儿那丫头打断了诗兴,不然,她真怕恶心得连点心都吃不下。
灵珑勾唇,拈了一朵海棠在手上,似笑非笑地看着蝉儿,倒是另有几分自知之明,竟还晓得自个儿配不上海棠。
灵珑悄悄赞美,冰儿的话可谓以牙还牙,看来她的大丫环也不似大要看上去那么简朴。
灵珑低头去看,那花簇娇柔红艳,花萼如紫袍,连红色小朵也是垂面娇羞的娇弱模样,可不就是那树顶端最美的一簇吗?
“蜜斯,蜜斯,您快看,我让哥哥把树尖尖上的海棠花都给您采返来了!这下子,您能够渐渐赏了……”
冰儿咽了咽口水,朝着梅洛苑的方向比了个“二”字。
灵华非清算好衣衫,手执一柄折扇,自以为萧洒地踱了出来,转眼便搂上了蝉儿的腰肢。
“啊!”
蝉儿慵懒地靠在灵华非怀里,双手环胸道,“可不是。也不知那里来的下做东西,做了偷听贼不说,竟还不晓得叩首赔罪,这如果在将军府,哼,少将军还不直接砍断手脚扔出去。”
威远将军府的子孙向来是从武的,灵珑一向觉得会晤到一名身材健硕,起码应当算得上结实的公子,可瞅着面前的这位,清癯薄弱不说,偏巧另有双贼溜溜的眼睛。
蝉儿见灵珑看向她的发顶,立时便眯了眼睛,一把将那海棠撸了下来,狠狠地摔在地上,还不解气地踩了几脚。
灵珑倒不体贴中间错过了甚么,她只听着窸窸窣窣的响动和娇喘粗重的呼吸声,忍不住红了小脸。
灵华非从小体弱,从五岁起便被送到威远将军府寄养,约莫算算也有七八年的时候。
蝉儿轻视地看了灵珑主仆一眼,才要转头与灵华非调笑,嘴巴里便被直直射入了一个印着古藤青花的杯盖。
灵珑羞赧地朝着冰儿看去,却见冰儿早已深深地埋下了头,竟恨不能将头埋到地底下去。
既走不了,便也只好留下。
蝉儿没有说话,却早已规复了面色如冰心静如水的模样,眼睛里皆是冰寒之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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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,别,少爷,别闹,恰是赏花赏景的时候,万一有人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