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!人家自发得她这管家姨娘与我们分歧。奴家细想想,也确切分歧,我们这姨娘,是老爷上门求来的,人家这姨娘倒是自个儿倒贴来的,啧啧,这将门嫡女公然雷厉流行。”
杨玉燕见敏洁如也来凑性,忍不住眯了眼,这敏洁如如她普通是将门以后,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心直口快之人,此人倒没心计,只一张嘴有些得理不饶人。
虽已到了暮秋时节,可晌午的日头也是暖洋洋的照着,姨娘们讥笑调笑,蜜斯们谈天说地,竟是可贵的其乐融融。
旁的姨娘蜜斯只会窃保私语,有些骨气的便嚷嚷着要回府去。她们虽是姨娘,到底代表着各府的脸面,何故巴巴赶着受这份慢待。
园子里,姨娘蜜斯们早在梅月娇的撺掇下席地而坐。
这说话之人圆脸,肤白,虽不算绝色,一双眼睛却煞是勾魂,便是骠骑大将军独一的姨娘敏洁如。
柳尚书的三姨娘名叫梅月娇,出身镇国公府,虽是庶出,可身为中宫皇后的娘家人,走到哪儿都遭到各府礼遇。何况她长得极美,颇得柳尚书疼宠,这专断霸道的性子,就更加张狂了。
她那里晓得,庆亲王妃和长亭侯夫人压根也未曾想过会给个姨娘过生辰,抬脸面。莫说贺礼,只派了管事上门庆祝了一句,还全凭着灵相的面子,不然,怕是连句贺词也不能得了。
“对呀,杨姨娘,相爷何时参加,我们还等着相爷参加开席面呢,我家老爷可叮嘱了,丞相府的席面最是像样,我必得吃个尽够才气回府,不然,岂不是被老爷笑话,怪道来了一次相府,竟连席面也没吃,真真是叫人贻笑风雅了。”
“对,梅姐姐说的对,我们虽是姨娘,可她杨玉燕也不过是姨娘,一个姨娘过生辰,还能希冀正牌夫人到府庆祝不成,倒真真是拿自个儿太当回事儿了!”
杨玉燕靠近几步,携了敏洁如的手腕道,“姐姐,瞧你说的,我们俩自幼了解,mm的性子你还不懂吗。并不是mm决计慢待,皆因庆亲王妃和长亭侯夫人一早便承诺臣妾要来,这会子虽还未到,可mm那里敢避了王妃不管,姐姐,你且心疼心疼mm,mm已经派了管家去街道口等着,mm估摸着,也该到了才对,要不,mm亲身去驱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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敏洁如好乱来,梅月娇却不好乱来,她将丫环递过来的茶杯一翻,直接摔碎在地上,产生哐啷一声巨响,“呿,杨玉燕啊杨玉燕,虽说做了妾本就低人一头,可做妾也得有做妾的本分,你就是一个妾室,就算掌了丞相府的家,也还是妾室。一个妾室也敢巴巴地给庆亲王妃送帖书,我都替你臊得慌,你还真把自个儿当盘菜了。”
杨玉燕暗骂一句“贱蹄子”,摔了筷子跟着丫环而去,只余灵紫凝对着炊事大快朵颐。
她自发得这起子姨娘蜜斯们皆是有眼色之人,待看明白相府的态度,便只得灰溜溜地求去,不成想正吃到兴头上,绯浓却带来了梅月娇的话语。
小丫环叩首告饶地说定会转告杨姨娘,她们这才松了手。
姨娘蜜斯们撇撇嘴,却齐齐将目光会聚到了梅月娇身上。
梅月娇轻嗤,直接揽住了送茶点的小丫环道,“去叫你们杨姨娘出来,说甚么出身威远将军府,却本来是个地痞败落户,请不来正牌夫人蜜斯,倒敢糟蹋我们,今儿我便要问问看,是谁给了这贱人胆量,倒敢捡着我们这些软柿子捏!”
梅月娇这话虽自轻自贱,却句句在理,既讽刺了杨玉燕的抛头露面,也表示她请不来灵翰霆却用心装受宠。
杨玉燕嘴里说着担待不起,脸上却涓滴不见惭愧之色。
梅月娇上高低下打量杨玉燕,忍不住嗤笑道,“我们都是做姨娘的不假,可姨娘和姨娘可不一样。要说这做姨娘的端方,皋牢自家男人,那叫风情;偏疼自家后代,那叫本分;至于绕过正牌夫人、嫡蜜斯,自个儿谋谋生的,呵,妾身见着,只能叫她不安于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