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这生辰宴是杨玉燕自作主张,派个妾室前去已是汲引;若这主张是灵翰霆的意义,这妾室对妾室也不算轻视。
灵珑想了想杨玉燕褴褛衣衫、鸡窝头的面孔,忍不住跳了跳眼皮,暗道了一句“何必来哉”,顺手将手里的茶杯递给了兰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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环儿将热水打来,绯浓亦面不改色地替杨玉燕洗濯,待擦净杨玉燕脸部的泥渍血渍后,世人一看,便齐齐松了口气。
只是灵珑这句“何必来哉”,到底归纳了杨玉燕这非常出色的生辰宴。
这胡蝶辫本就略显活泼,这会子绯浓正低着头,这发辫便也跟着她的行动扭捏,很有几分撩民气胸的气势。
杨玉燕出身威远将军府,自小端方甚严,那里受得了如许的控告,举起右手便朝着梅月娇的脸上号召。
兰儿讲得豪情彭湃,这会子正感觉口渴,便理所当然地接了茶杯,一股脑地灌了下去,“呼,蜜斯,兰儿渴死了。幸亏姨娘蜜斯们都散了,不然,再多讲一会子,她们不疲累,兰儿也受不住了。”
冰儿目睹着时候不早了,便遣了小丫环去将炊事加热。
在场的都是妇道人家,嫌少见到娘子们打斗,有起哄助势的,也有装模作样劝架的,两边皆不是省油的灯,因而这架便越打越欢,越打越狼狈。
主仆三人忙着逗趣,便错过了午膳的时候。
杨玉燕只当自个儿迟早会成为丞相府名正言顺的掌家人,这才放肆骄傲,觉得旁人都得汲引她,都得将她当作端庄的丞相府人尊敬。
姨娘蜜斯们哄然大笑,梅月娇却趁着杨玉燕愣神之际,骑到她的腰身上,对着她破了相的脸就是一阵儿抓挠。
灵华非大惊失容,吃紧命人将杨玉燕送回了梅洛苑。
灵紫凝规复了精力,便将满屋子的小丫环批示得滴溜乱转,有拿衣服的,有打扮的,天然也有替杨玉燕擦拭身子的。
是啊,幸亏散了,也终究散了,只不知现在的杨玉燕是该哭还是该笑了。
最后还是机警的小厮寻了灵华非前来,这才将脸孔全非的二人拉扯开。
正牌夫人们将帖书拿在手里便感觉烫手,仿佛那不是帖书,竟是张明目张胆的应战书。她们将帖书撕得撕,毁得毁,更是将杨玉燕恨得咬牙切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