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亲!”
灵珑揽着古灵儿的腰身磨蹭两下,娇嗔道,“就是都雅。娘亲就算不施粉黛也都雅,书中有云‘天生丽质难自弃’,说的就是娘亲这般。”
灵珑抬眼看去,古灵儿一身灰布素衣加身,头发也只简朴挽了个鬅鬓髻,虽没有华光异彩、都丽华贵,却色色是超然萧洒之味。
兰儿好久未归,灵珑虽纳罕,但想着她年纪小,许是跟哪个小丫环耍玩忘了时候,便没有诘问,只派了个小丫头寻她返来用晚膳。
第二日凌晨,当灵珑看到兰儿吃力地抬着三个点心匣子上了马车时,方才明白兰儿昨日不是去耍玩,竟是为着出行筹办小食去了。
兰儿听完,噘着小嘴不满道,“为何偏是大悲寺呢?大悲寺虽是皇家寺庙,可要说灵验还得属普陀寺。奴婢传闻普陀寺的斋菜做得极好,当年太后娘娘活着时,便常去普陀寺吃斋,兰儿若能吃上戒心师父的斋菜,这辈子怕也美满了。”
绯浓想着杨玉燕夙来好脸面,便追着大夫出了主屋,“先生,请您留步!”
“梅月娇,你个杀千刀的,贱人,狐媚子,老娘不会放过你的,梅月娇……”
灵珑看得直咋舌,却并未开口禁止,她随性惯了,却也必须学着大师闺秀们过些讲究日子,干脆净了手帮着冰儿一起清算。
因着夫人和嫡蜜斯出行的原因,福管家便早早备上马车,亲身侯在门口。
绯浓难掩焦心之色,朝着灵华非屈膝施礼道,“少爷,奴婢辞职!”
她脚步微顿,故作文雅地迈着步子来到古灵儿面前,仰着小脸道,“娘亲,您本日真都雅!”
那大夫提着药箱回身,见是病人跟前的大丫环,皱眉问道,“但是夫人另有别处伤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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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蜜斯,夫人要带我们去哪个寺庙啊?”
巳时三刻,古灵儿携了翠浓定时呈现在门口。
杨玉燕的伤虽看着狰狞,到底没有大碍。只这伤伤在脸上,若想光滑如初,恐怕要多费些光阴了。
灵珑举着狼毫笔在梅印宣纸上誊写,闻声兰儿问起,随口答道,“估计是大悲寺。”
白天时候短了,没一会儿工夫,这天色也就完整黑了。
灵珑见冰儿、兰儿将一应物件搬上车后,便也携了她二人等在门口。
冰儿将书画细心收好,便动手筹办出门要带的行装。
灵珑笑笑,写完“风华正茂”的最后一点,便将书画举到面前悄悄吹着气。
大夫掂了掂手里的银两,喜笑容开道,“女人放心,小人不但医术过人,医德也过人,本日小人压根未曾来过丞相府”。
灵华非看着绯浓的背影媚笑,他摸了摸自个儿尖细的下巴,带着高慢自许的傲慢拜别。
梅洛苑的*之事,全然没有刮到别处去。
古灵儿只当她初次出门不免镇静,发笑着摇点头,揽着她的肩膀便朝马车而去。
兰儿朝冰儿吐吐舌头,目睹灵珑大功胜利,兴仓促地赶过来帮手。
“少爷……”
小丫头已经毁了她一副藏头诗,虽不感觉可惜,到底不耐烦重录,干脆防患于已然。
冰儿正在打扫,一时便将鸡毛掸子挥得极高,落到兰儿身上倒是轻柔非常,“打你个贪吃的傻丫头。小小年纪便念叨着美满不美满的话,若为着一顿斋菜便能美满了,我倒甘愿你吃不着!”
灵珑向来调皮,却从未说过此类过分嘉奖的话。
古灵儿慈爱地笑笑,手臂一扯便将灵珑揽进了怀里,点了点她的俏鼻道,“贫嘴的丫头。娘亲这身打扮,跟道观里的姑子普通模样,那里算得上都雅。”
灵珑高喊出声,正筹办上前,却在影墙处发明一个非常熟谙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