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华非拱手辞职,出了梅洛苑便忍不住加快了步子,有个小妖精在房里等她,他便感觉身子有了力量。
杨玉燕想着灵华非的孟浪,绯浓怕是被那臭小子给欺负了。她叹口气,本想叫个小丫头梳洗睡下,那小丫环却屈膝施礼道,“夫人,少爷来了。”
杨玉燕挑眉笑了笑,娇恋地摸着自个儿的双手,嘴里嘟囔道,“绯浓,你不懂,这男人天生便犯贱,你越冷着他,他便跟那闻见荤腥的猫儿似的巴巴地黏上去,你越待他好,他便感觉统统皆是该当应分的。你且看这些年,那古灵儿何曾给过老爷一个好神采,何如老爷就是喜好她那副装模作样的沮丧模样,夫人我,怕是比不得了。”
灵华非见绯浓醒着,更添了几分兴趣,扯着她的小手便放到了身子上,两人相濡以沫,你侬我侬,临时不提。
杨玉燕见灵华非等她的答案,少不得敛了眉眼道,“非儿,娘亲这里倒没有过分合适的,你莫非看中了甚么人不成?”
杨玉燕看了灵华非一眼,端了茶水道,“非儿,时候不早了,快归去歇了吧,这事儿娘亲再考虑考虑。”
灵华非一听是杨玉燕找他,立时便皱了眉头。旁人家都拿儿子当宝,偏他家娘亲拿女儿当宝,竟恨不能日日把他寄养在母舅家才好。
杨玉燕挑眉,赶紧叮咛小丫环请灵华非进门,灵华非倒是衣衫规整地进了门,可他身后却不见绯浓的身影。
杨玉燕轻嗤道,“他,他除了招蜂引蝶还会些甚么?”
杨玉燕被绯浓捧上了天涯,这整夜的滋扰倒似减轻了很多,她施恩地挥挥手,绯浓赶紧屈膝退了出去。
杨玉燕本有些愤恚,可听了灵华非的话却沉默了下来。国公夫人虽比不上庆亲王妃,可也是堂堂的皇亲贵胄了,于此时的灵紫凝来讲,已经算是攀附了,可她怕凝儿……
绯浓见室内物件砸得差未几了,可杨玉燕的火气仿佛还是没宣泄完,忙将怀里的丝绢帕子递给她,还知心肠拿了把剪刀过来。
杨玉燕见灵华非说的句句在理,忍不住问道,“非儿,那你感觉该如何办,娘亲为了你大姐姐,恨不能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皮子,何如夫人们一听是你大姐姐,便都找了借口求去,再如此下去,你大姐姐便要砸在娘亲手里了。”
绯浓会心,怪道杨玉燕本日如此暴躁,原是为着那眼妙手低的灵紫凝。她唇角微勾,扯出个调侃的弧度,倒是悄悄来到杨玉燕身后,力度适中地为她揉捏着肩膀道,“夫人,少爷惯常在内里走动,为何不问问他的定见呢?”
杨玉燕叹口气,“平常人家定是不会,可你别忘了,灵珑是嫡蜜斯,没得让庶出姐姐拦着她嫁人的到底,何况大蜜斯过年便十六岁了,成了老女人,即便没有灵珑的启事,还能嫁到甚么好人家。”
杨玉燕见灵华非本日这话非常得体,便端着温婉的笑容问道,“非儿,她是你大姐姐,今后娘亲若不在了,少不得你们姐弟相互搀扶,你有甚么话便同娘亲直说吧。”
“嗳”,绯浓回声,尽力压抑着心内的悸动,微微屈膝便退了出去。
绯浓顿了顿,悄悄地红了小脸,她本也是那蜂儿蝶儿,这会子竟也不好否定了,只得一门心机替杨玉燕舒活着筋骨。
杨玉燕见绯浓受了委曲还如此好拿捏,何况平时也为她解了很多忧愁之事,便可贵动了怜悯之心,一把将绯浓搀扶起来道,“绯浓,夫人自来晓得你的操行,可现在你与少爷有了首尾,夫人少不得替你做主,如许,从本日起,你便是少爷的小妾,今后便用心折侍少爷便好,莫要再做这般粗使的活计了。”
杨玉燕愣,看着灵华非的眼睛里可贵有了些温度,她将桌上的点心递给灵华非,欣喜道,“非儿,有你这句话为娘亲内心就有了底数了,可你将来也要娶妻生子,娘亲不能迟误了你,到底要为你大姐姐挑门婚事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