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珑一听是画,顿时松了口气,若让她唱曲操琴,倒是千万不能的。她见乾帝打量着墨连缨的小像颇多爱好,忍不住屈膝施礼道,“皇上可想现在便要?”
灵珑游移,她本意便是坐在末位,好歹安闲些,若无人重视,便能够早早寻了娘亲将承担给她,可若跟着墨连缨坐,众目睽睽之下,怕是可贵自在了。
世人见她伎俩纯熟高深,少不得窃保私语起来。
旁人不及言语,墨连缨却直接将灵珑的身子扯了起来,笑嘻嘻道,“灵珑姐姐,你如何这迟早才来?晚些时候会有戏台子,你坐在那处如何看得清楚,不若跟着缨儿一同坐吧。”
天子的寿宴安排在中堂殿的广场上,灵珑到的时候已是热烈非常。她摆布环顾,除了末位留了一处空位外,其他位置皆坐满了妆容精美的各家蜜斯。
天子见灵翰霆一本端庄,顿觉无趣,挥手道,“罢了罢了,你这般呆板,倒是难为灵珑丫头风趣的性子。”
灵珑含笑,朝着墨世钧盈盈屈膝道,“灵珑多去世子表哥。”
小丫环张了张嘴,本想提示一句莫要“本妃本妃”的自称,没得失了大师蜜斯的脸面,可她看着路嫣然唇角那抹残暴的笑意,到底将那话噎了归去。
灵珑眼观鼻鼻观心,除却此次,她只同乾帝见过一次,她竟不知如何被他发明了风趣。
世人只见墨彩深深浅浅,光影堆叠,不见事物,倒模糊窥见了一缕缥缈莹白之光,猎奇之心便更胜了。
墨连玦本就存眷着灵珑,见她皱眉,顿时会心,朝着墨世钧打了个眼色,两人便一左一右上前帮手。
灵珑翻了个白眼,懒怠听闵佳乐叨叨,直接朝着墨连缨屈膝施礼道,“缨儿,姐姐本日便同你坐了”,说完便携了墨连缨回身拜别,闹得闵佳乐怒红了神采愣在那边。
顷刻,那画面竟活了起来,再不是山川竹涛之色,竟是在这些景色烘托下的一怪松一红梅。
墨世钧将画布在手里撑开,朝着灵珑眨眼道,“表妹,不若表哥来给你做一次画架如何?”
众位公主含笑点头,只余闵佳乐留在原处生闷气,最后却不得不忿忿骂了句“小蹄子”,跺了顿脚返回坐位上。
灵珑无法,不得不在各家公子蜜斯的谛视下,莲步轻移地朝墨连画而去。
灵珑内心嘀咕,跟着世人起家。却不知公主皇子们自有一番贺词,她只闻声墨连缨等人“儿臣恭祝父皇(皇叔父)福寿与天齐”之类的话,便见她们齐刷刷地再次跪了下去,只余她一人傻愣愣地站着,欲哭无泪。
皇后娘娘将荷包捧在手里,却不由地抬眼看了灵珑一眼,随口笑道,“这小像画得真真是极好,我们缨儿本就生得敬爱,这会子看着,眉宇间竟还闪动着一抿子灵动,像极了容妃mm初进宫时的模样。”
“哦”,乾帝挑眉,用心朝着墨连缨瞪眼道,“缨儿,何故拿着旁人的绣品欺诈父皇?”
灵珑不由朝着古灵儿投去了视野,她这般出风头,娘亲定是担忧的。
灵珑笑笑,涓滴不在乎,款步盈盈地朝末位而去。
福嬷嬷接了承担,凑到古灵儿耳边低语半晌。
世人山呼万岁,灵珑便跟着诸位蜜斯盈盈下拜,这宫里的端方就是多,动不动就跪,动不动就拜。
灵珑娇俏地勾唇道,“何尝不成。”
天子点头道,“起吧。贺词虽随便了些,却也颇得朕心,快些坐了,站久了,细心你父亲看了心疼。”
宴会上,自有很多上书房的门生,亦忍不住滚滚不断地报告起灵珑在西北湖画幽兰花的景象。
灵珑在古灵儿怀里蹭了蹭,含笑点头。
路嫣然本是太子太傅的嫡孙女,这会子又成了将来太子妃,天然早早参加坐在了蜜斯们席位的最前端,她看着闵佳乐忿忿不平的背影,忍不住斜勾唇角,蠢是蠢了些,可关头是受宠,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工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