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侯府自有一番慌乱,何如黄管家早已遁逃,方如烟想找人算账,再再也不能了,只得急慌慌地找永安候夫人筹议对策。
杨玉燕顿时委靡,她天然晓得灵紫凝比不上灵珑,身份比不上,学问比不上,样貌更比不上,何如那是她的掌上明珠,她总但愿她能嫁个快意郎君,风风景光地度日,可这会子……
灵华非立时悦然,揉捏着绯浓娇软的身子赞道,“这才是少爷的乖浓儿。本日可慌乱?”
绯浓刚欠身坐下,听了灵珑的话忙起家屈膝道,“谢蜜斯谅解。慌乱这会子,几乎将早膳混忘了。倒也是奴婢有口福,偏巧得了蜜斯的犒赏。”
灵珑斜觑了兰儿一眼,本想解释两句,到底不好开口。
杨玉燕听着灵华非数落灵紫凝,立时便皱了眉头,“非儿,你之前可不是这般说的。”
灵暄若赶紧摆手道,“姐姐接了件替新娘子做喜服的活计,偏巧对方要得急,姐姐昨日绣了大半夜,许是累着了,倒并无毛病。”
“嗳”,兰儿脆生生地应道,扭着小屁股便出去了。
绯浓讷讷称是,但见冰儿和兰儿举止得意地与灵珑抢着汤膳,心内不觉震颤。她做丫环的时候,向来不被答应上桌用饭的,似这般猖獗的行动,更加是未曾想过。
灵珑悄悄发笑,冰儿姐姐老是一针见血。木枝定是受不住绯浓的磋磨才跑来乞助的,何如她既跟了灵华非,便是舒墨阁的人了。莫说她对木枝本没有怜悯,即便真的怜悯,她也不好插手哥哥院里的事儿,干脆甩手不管了。反正丞相府就这么大,想来绯浓有些耳风,到底会将木枝领将归去的。
冰儿见绯浓愣神,忙盛了碗鹌鹑汤递给她,“绯浓姐姐,这汤膳甚是滋补,常日里我们常喝的,你也尝尝?”
绯浓搀着冰儿缓缓地走着,但见冰儿面色红润,又想着璃园里的主仆那般相处,不由感慨道,“mm,跟着蜜斯便是有福的,不若姐姐这般……”
灵珑惊诧地靠在椅背上,点头感喟,这般高的门槛,不是灵紫凝想嫁便能嫁的。
就在京都热烈熙攘之际,太傅府的后角门上,却缓缓抬出一顶不起眼的小肩舆,径直朝着太子府而去。
木枝横眉瞋目地看着绯浓,到底不敢吭声。这些光阴,她被磋磨狠了,见天被绯浓当作粗使丫头倒也罢了,竟连少爷的面儿也见不着。她受不住痛苦,各式考虑下,捡着绯浓与灵华非腻歪的档口跑到了璃园。本想着舔着脸子求上一求,蜜斯定会心软,要了她返来。岂料蜜斯没见着,倒被绯浓抓个正着,她顿觉悲苦,嘤嘤咛咛地坐在地上哭着。
杨玉燕立时便急了,摔了帕子嚷嚷道,“没看上你大姐姐,就他那般的名声,另有脸抉剔你大姐姐不成?”
冰儿含笑道,“是,蜜斯倒是惯常宠遇我们这些奴婢的。不过姐姐也休要自谦,姐姐现在是少爷独一的妾室,到底也是半个主子了,若今后得了一男半女,好日子怕是挡也挡不住的。”
杨玉燕是妾室,天然登不得镇国公府的门槛,便只能细细叮嘱灵华非带着灵紫凝悄悄私会了梅行文。
兰儿愣愣神儿,眨眨眼,随即便了然地缓了神采,倒也不焦急出去应对,帮着冰儿一起为灵珑打扮。
梅行文惦记取灵珑的俏模样,本觉得虽不及,到底也该有几分姿色,待见了盛饰艳抹的灵紫凝时,却顿觉绝望不已,炊事都未曾上完,便借口有要事在身,弃了灵华非和灵紫凝单身拜别。
绯浓掀了帘子出去,见灵珑主仆皆面色淡淡,看不出喜怒,赶紧屈膝施礼道,“绯浓给蜜斯存候,滋扰了蜜斯歇息,是妾身管束倒霉,望蜜斯包涵。”
灵珑接过兰儿递来的帕仔细细擦拭着双手,含笑号召道,“绯浓姐姐不必客气,这会子天凉,早膳须得热乎乎吃下才得劲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