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暄若被府里的人宠着,被梅行武捧着,想不津润都难。可谁也没想到,本来熏着药不得醒的梅行文,竟然在镇国公夫人看望的时候,俄然间醒了。
那孩子到底是没保住,是个成了形的男婴。
灵珑学着古灵儿的模样叹了口气,仿佛除了感喟,也不能说些甚么。
灵暄若部下一抖,抓起可扔的东西扔向了婢女。
婢女点头咋舌道,“啧啧啧,夫人好大的气性啊。可这气性您甭朝着婢女使。有本领你朝着世子爷使去。”
镇国公夫人啐骂道,“呸,你个没羞没臊的小贱人,打量文儿不可了,你便能和武儿双宿双飞,本夫人奉告你,你休想。你和你肚子里的小杂种,一个也别想活。”
灵暄云回声道,“嗳!姐姐听你的。且快去看看伯娘吧。”
灵暄若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抱着灵暄云掉眼泪,直到药性上来,才昏昏沉沉地睡去。
灵暄云年纪尚幼,何曾碰到太小产的女人。倒是顾嬷嬷提点了很多,便经心极力地服侍了半日,直至夜幕来临才返回了丞相府。可她回到相府才反应过来,自始至终,镇国公夫人都未曾呈现,乃至连个像样的嬷嬷也没有,她一时心疼幼妹,倒悠长地哀戚起来。
灵暄若未语先笑,连镇国公那般混账的人物,对这儿媳妇儿也是没口儿的夸奖。但是只要近身服侍的顾嬷嬷才晓得,这般高雅讨喜的灵暄若,竟夜夜将小叔子放进屋子里。
镇国公夫人呜哭泣咽地哭着,“文儿,我不幸的文儿……”
灵珑笑嘻嘻地扑进古灵儿怀里,蹭着小脸道,“娘亲,珑儿那里是离巢的鸟儿,清楚是那天上的鹞子,就算飞得再远,娘亲只要悄悄一扯丝线,珑儿一准便飞返来了。”
福满的婚事老是说和不成,不是嫌他嘴笨,便是嫌弃他有祖母、mm要赡养,担子太重。而翠浓年幼发水痘时曾得了顾嬷嬷照顾,偏巧常因大事小情托福满跑腿,一来二去,两人便看对了眼。
古灵儿拍着灵珑的肩膀感喟道,“珑儿,若儿她,哎……”
灵珑从墙角闪身出来,勾勾小嘴,几个起落间便回到了璃园。
古灵儿淡然道,“若儿有喜时,福嬷嬷便发明了端倪。只娘亲也未曾想过,那孩子竟是梅行武的。珑儿,你云姐姐那边,倒莫要说道了。”
翠浓甜甜地笑笑,朝着墙角瞥了一眼,提着食盒率先进了屋内。
芬儿含混道,“蜜斯,您等等。”
古灵儿点着灵珑的额际责怪道,“嘴甜的丫头。快随娘亲进屋吧。”
灵珑微微凝眉,叮嘱芬儿早点睡,关了门朝着埋头阁而去。
灵暄若怔然,倒是缓缓放动手,嘤咛抽泣道,“娘亲,若儿是端庄女人,岂会不懂廉耻。但是若儿懂,若儿也必须这么做。夫君以八抬大轿将若儿抬进了国公府,若儿不能让夫君失了香火啊。”
灵珑攥了攥手,扑进古灵儿怀里冷静地点了点头。
福满趿拉着鞋子出门查探,但见翠浓俏生生地站在光影下,忍不住抬手揉着眼睛道,“翠浓,真的是你吗?”
灵珑蹑手蹑脚地靠近,本欲恐吓恐吓灵暄云,闪身进屋后,却发明灵暄云没在刺绣,反倒对着烛台暗自垂泪。
灵珑轻声问道,“芬儿,云蜜斯但是遇着了甚么事儿?”
灵暄若发狠地扇着梅行文的巴掌,阴狠地骂道,“草包,窝囊废。做男人你做不成,世子爷也别想做了。告状,你还敢告状……”
灵暄若打得过瘾,忽觉背后一紧,竟被梅行武转了身子,猖獗地深吻着,“嫂嫂,想死我了,嘶,真是香软。”
镇国公夫人一惊一愕,顿时悲从中来。她看了眼只剩皮包骨的梅行文,凄然低语道,“那你也不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