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境如此被另一小我摆布,白逸心中忿忿,指尖飞动,琴声混乱。
未走远,闻声白逸换了首曲子,悠悠琴音一下子变得癫狂。这首曲子惜雯曾有幸听自家主枪弹过,名为《酒狂》,是作曲人借酒佯狂,以宣泄内心积郁的不平之气,只是不晓得自家主子有何不平之气?
白逸越想越感觉这个解释符合道理。
他固然不如何打仗女子,却也想过今后会娶个娇妻,但如何也料不到本身有朝一日会喜好上一个男人。
断袖之癖,龙阳之好,如此违背常纲的忌讳之情,即使他性子里带着反骨,也是不敢设想的。
耳边的琴音一顿,只听白逸默了一会儿,道:“回了,就说我明日要出发去南边一趟,归期不决。”
但是他对林碧凝的在乎已然超越普通的朋友之情,这又当如何解释?
白逸落座后,有人奉上酒菜,阿三帮着摆放好,送菜的刚走,两个长相娟秀的少年来了,阿三见状笑着请他渐渐享用,知心肠将门关好走了。
少年的小伎俩没逃过白逸的眼睛,他微微挑了挑眉,不置可否。将酒杯放在鼻下轻闻,是梨斑白,他微扬头一饮而下。
长长的仙鹤嘴巴微微张着,一缕青烟从嘴巴处袅袅升起,似要直上云霄。
老鸨身上的脂粉味虽不太浓,但白逸还是微不成查地皱了下眉头,小小地后退一步,道:“要雅间,找两个,嗯,不涂脂粉的。”台上的少年敷了粉,以是白逸加了这么个要求。
一楼和二楼中间有个台子,有一名红衣少年正姿式美好地端坐在上面吹箫,萧声委宛。白逸谛听应是《妆台秋思》,不过原是哀怨凄楚的曲子却愣是叫这少年吹得缠绵悱恻,他轻笑着摇了点头。
这日他又来了别院,见气候晴好,便让惜雯将他的琴搬到之前和林碧凝一起坐过的亭子里,又摆上香炉,焚上之前林碧凝给的崖柏香。
俄然想到前次胥言祯说的,情爱就是见之难忘,不由指尖猛地一勾,“噌”的一声,弦断音停,一滴血滴在暗色的桐木上,素净非常。
白逸的这尊香炉外型罕见,是一只仙鹤,非是香炉盖上立着仙鹤,而是全部香炉就是一只仙鹤。鲜红色的头顶,除喉颈、尾部等少数处所是玄色外,其他全为红色,头颈高低垂起,文雅而崇高。香炉分高低两部分,以仙鹤的肚子为界,但因合上后严丝密缝,并没有粉碎仙鹤的团体外型,也不晓得是如何制成这尊香炉的,只能赞一句巧夺天工。
白逸右手用折扇抵在扶柳的腰上,制止对方的行动,指了指劈面的位置,淡淡道:“坐那吧。”
白逸在虎帐时偶尔听人提过一个处所,该当能帮他证明这个设法。他打发简平回王府,乔装改扮了一下,孤身一人骑马回城,直奔鸣珂巷而去。
鸣珂巷,上都青楼女子的聚居之所,秦楼楚馆林立。华灯初上,此地一派歌舞笙箫。不时有妖艳女子在门口朝路人挥个香帕,那浓厚的脂粉味隔老远都能闻到,白逸皱着眉头屏住气,快步朝那一座相对而言显得门庭萧瑟的小楼走去。
“是。”惜雯回声,施礼退下。
古朴的三层楼阁,“燕归楼”几个大字高高挂着,门口没有迎来送往的人,看上去非常冷僻。白逸一进楼内便闻到一阵香味,暖暖的带了一丝甜味,不算难闻,不晓得是甚么的香味,如果林碧凝在必然晓得。
莫不是他本就是喜好男人的,只是本身未曾发觉,以是才会不喜同女子靠近。
白逸跟着阿三上了楼,阿三推开一间房间,请他出来。房间里陈列简朴,一眼能望到头,一张圆桌并几张椅,另有一张垂着红色帷幔的大床,中间用珠帘隔开,还真是简朴了然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