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伯本乃京师卫士,董卓伏法后随大队西凉军奔入河南的,家眷现在安在巩县。
“总要小翼防备才是!”嘴里再警告一句,田丰转首对杨立道:“对岸这很多牛马,便是日夜不断,亦需三五rì才气尽运过来,慕安已传令子泰,明rì其将领郡衙属吏来此,统计人丁,牲口记册、分发等事,只是人马稠浊,彻夜尚需你县衙先作安设!”
“驾!”
就是颜伯家,本年地中的收成也不知要少上很多,若非有勇卒薪资打底,估计又得借债度日。
同为西凉人,相煎何太急?
将东西交与黑铁卫,颜伯从让开的人缝中抢出来,甲胄在身只施军礼,待到近前,便单膝跪献军报,又口禀道:“前rì,郭汜、樊稠与李傕从子李利已大破马腾、韩遂军,李傕正遣逻骑四出,捕拿马韩以内应马宇等!”
落日之下,可见黄河两岸,满山片野都是牛马和人群。
这般忧心着,他一起打马疾奔,不敢有半晌稍息,也直到未时初才赶到雒阳城郡守府外。
“一并去了!”
待黑铁卫再换上一匹坐骑,颜伯又急打马出城,待再赶至平yīn城外时,已近傍晚。
细心想想,张杨的河内军虽有两万人马,战力却低,吕布军则只数千残部,只要河南军行动敏捷,速战持久,自家弟子的发起倒也可行。
颜伯心中。模糊感觉这场水灾便是大汉天子激发的,免不得对其有见怪之意。
河南军中的路牌,除说明人物籍贯、体貌、所属虎帐外,虎牙军的后背刻有个“虎”字,黑铁卫的后背刻“铁”字,这位骑士的黑sè路牌前面却尽不是,刻着的是少见的“斥”字,乃是马皮麾下的斥营卒兵。
贾逵本志在军伍,然世人皆言其更适于政事,也无他法,只好谢过。
此时平yīn城外的盛况让十余rì未归河南的颜伯吓了一大跳。
验过路牌无误,轮值的百人将命人给骑士换了匹马,又取来面黑sè小旗,交在他手里,手一挥,表示卒兵们放行。
自家弟子让田丰亦不由头疼,半晌方道:“天sè已黑,吾等先往平yīn县衙用飨,晚间再议如何?”
“荡寇军已回转?智囊呢?”
中间的车黍虽还是一言未发,眼中俄然迸收回的jīng光却甚为逼人。
再遣荡寇军反击?他们但是刚劳师远征返来,现在尚在黄河北岸未得归家!
“主公!告急军情!”
此时方才到隅中,然晴空万里,连一丝要下雨的迹象都看不到,地上的泥土已干得短长,尽是灰尘堆积,骏马四蹄所过,在身后扬起一层厚厚的烟尘。
不消黑铁卫们通传,颜伯在外已高喊出声去。
兴平元年三月,马腾入长安觐见天子,因私请未获准,暗恨李傕,又有侍中马宇、左中郎将刘范、谏议大夫种劭、中郎将杜禀等愿为内应,便与李傕等起兵器左中郎将刘范乃是益州牧刘焉宗子,可惜事机不密,为李傕所斩杀。两军在长安城外一场混战,互有胜负,正相持间,韩遂自西凉率兵来劝和,未几,便与马腾合兵一处,共攻长安。兵器事初起时,客居河南的贾诩亦被李傕招了归去,不料今长安城中的西凉军已破马腾、韩遂。
河南粮食充沛得很,邓季并不太担忧旱情,便是今秋颗粒无收,亦有给百姓用的,刚在肚中念上一句歪诗,已听田丰在旁道:“今岁司录大旱,长安宁然缺粮,需防李傕寇我河南!”
四周已对着他的一圈闪着寒芒的戟锋浑然不顾,骑士取出怀中黑牌,递上,嘴里喝道:“斥营戊屯勇卒颜伯,有军情回禀主公,请速放行!”
两边先前已见过,早聊过好一会,田丰此时又对邓季道:“吾观徐公明手札:贾梁道虽有参军之志,然政务策画更胜,年事虽轻,却jīng达事机,此番征匈奴有功,便请他在郡衙中做长史,慕安觉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