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佗尚在军中时,何仪、刘辟、黄邵、何曼已领众来归,他们各领精干尽有万余,恐生出事端虎牙军应变不及,便令其即是数里外另扎一营,只遥相照应。

“北地多乱,神医不肯北行本属常情,然……”

如此神医岂能等闲放走?见软求不得,邓季又拾起成本行,免不得动硬绑的心机,只是与太史慈、邓芝等相商时,太史慈劝道:“华神仙之名响彻南北,吾观其人,心虽善却亦有主意,可谓外柔而内刚。若将军硬绑,恐适得其反,又遭民恨!且慈前受李先生恩未报,今又得华神仙赐良方,实不敢迫也!”

“无妨!无妨!邓季军中,华神仙随时可出入!”

忙将华佗请入中军帐中。令人奉蜜水与饮,又差人急去请太史慈来。

邓季早晓得,华神仙就是华佗,后代汗青上特书过的人物,记得曾学过他的首要“五禽戏”和“麻沸散”。

邓季张口结舌,此时方知,宿世汗青书上另一名著《伤寒杂病论》的医圣张仲景,也糊口在这个期间。

当初李当之看病时,曾言太史慈之冻疾已入肺腑,未能根治,有损寿数,须得其师华神仙亲治,方可除根。邓季一向记在心上,可惜华佗云游四方,遇之实不易,今其自家奉上门来,如何能不使太史慈求医?

华佗最精乃是外科,与军中所需倒是符合,诊治病人多能药到病除,偶有恶疾者,还可见施刀破肉之超期间神技,真可谓神医;他亦不藏私,肯经心教诲别人,得指导过的女医匠皆有所得。故军中高低佩服。

在黉舍时没能当真读书,教科书上虽将张仲景和华佗并列在一课,邓季却只记得他是东汉人,读《演义》和玩游戏时并无此人影象,算是被误导,故不得知自家竟与这位医圣活在同一时空。

来奔的老弱亦如之前,按人丁各分为屯、部驻扎,由其等自选统带之人,按屯三日一次到中军处支付粮食。

“将军何言耶!”华佗有神仙之称,倒是个极好说话的,只是一口浓浓的徐州话,邓季要细心辩白才气听得清楚:“是老朽冒昧拜访!”

这华佗貌似好说话,实际亦刚强得很,再次回绝道:“世人以神医、神仙呼老朽,却不知医道有无穷窜改,老朽亦不过知其外相,疫病非我所长!”

“若如此,何不广招弟子,使天下良医尽多!”

待华佗为太史慈诊脉毕,又问过当初冻伤景象、李当之医治环境,乃道:“此病久矣!若欲肃除,须得药汤温泡经年方可建功!老朽开药方与将军,可自寻药,四时烧沸水入药温泡身躯,万望持之勿断,断则寒气不得尽除,减将军之寿!”

邓季不得知详细,只好岔开话题,又陪华佗说过一会话,太史慈终究到来。

邓季说得轻易,华佗只能苦笑:“老朽授数徒,耗二十年之功方有小成,若再行此事,迟误很多疾患!”

“何人求见?”

邓季尚在暗感慨,华佗疑问道:“《伤寒杂病论》?书名似为医书,为何老朽未曾得闻?”

邓季又有拐带的心机,华佗却不肯被骗被骗,点头道:“我师徒数人皆云游行医,只他得安宁,亦难再见面,然能解百姓疾病之苦,不见面也无妨!只劳烦将军为老朽稍些物什与他,便罢!”

在汝阳屯兵月余,邓季又得近三十万流民,本年连他亦已不敷粮食赡养了,方才罢休。

华佗开毕药方,请辞。

饮口蜜水,酬酢过几句,华佗道:“前闻人言,小徒当之在将军治下。得将军看顾很多,尚无觉得谢。今老朽拜访。欲见当之一面,不知小徒可随在军中?”

这一世更知,只因其以医救人,向不分贵贱,若贫者无诊金奉上,亦不觉得意,只以拯救为先,为此受民推许,只呼华神仙而不名。其平生游医,所救治者极广,现在神医华神仙之名,大江两岸豪强、百姓无有不知者,只单身一人云游乱世中,诸侯、盗贼莫有敢害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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