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箭射出,自有安排彻夜看顾的人拾到,捡去回报邓季,没多久,寨门前几盏红灯便都被取下。

迟恐有变,焦触当夜便手书几块布帛,与邓季商定五更时策动,王旷接过,转递与懒顾,看他将布帛一块块谨慎绑在去簇的箭支上。

由焦统出外轻呼,假扮部曲的山贼们才出去,领头的是王旷、懒顾与典韦三人,怕霍刀儿又咋呼胡乱插言,此次便没带他同来,其他诈宗子城的艾兰、夏侯盛等倒也都在。

两人是同父异母兄弟,豪情说不上有多好,焦统竟然先瞒下,是防本身不救族人么?焦触顿吃了一惊,在自家兄弟脸上谛视一会,见他面色安然,并无不虞处,方才深吸口气,道:“如此,你唤!”

“便为他内应,献了这壶关又如何?”焦触咬牙道:“诸侯伐董,朝廷自顾不暇,上党官军反不如黑山贼势大,若再无变数,迟早亦得如上郡、西河般落入匈奴手,临时从之,或可避外族之祸呢!”

事已至此,焦触也只得把不快收起,勉强问道:“我等愿为内应,却如何与你家关下头子互通?”

不管别人如何,城中焦府内,焦统不急见长嫂、侄儿侄女们,反令遣开下人,让部曲守在门外,待屋中只剩兄弟二人,才将邓季挟焦氏全族为质,让自家兄弟二人在壶关内应的话说了。

勇卒虽精干,亦尚无弓手威胁,但王旷等才数十人,又多为短兵,对敌亏损,官兵受眭固催促,潮流般涌上,他们亦伤亡不小,全幸亏典韦一对大铁戟在前舞得密,将官兵刺来的一支支枪头打断成两截,才堪守住。

待自家兄弟停下话语好久,焦触方才轻叹口气,从怀中取出块有笔迹的丝绢递畴昔。

焦统笑应道:“兄长高见!”

眭固怕了邓季,城门处都用沙石、巨木堵上,一时搬运不开,这是焦触等最大忧愁,发难后,王旷、典韦等乱刀砍翻城门处保卫,让焦氏部曲家仆去搬运,他等勇卒自顶四周围杀来的官兵。

各种猜想不竭,传闻也多,晓得宗子破城之况后,不消官府来催,大户人家全将自家部曲派上关墙,帮手官军守城。

昔日闻声应诺的主子们竟无人应对,焦统这才想起甚么,面色一变,赔罪道:“方才仓猝,竟忘说与兄长知,外间部曲乃是邓疙瘩部贼人假扮陪我入关,夺门拒敌,还得靠他们呢!”

焦统摊开一看,上面只写着几件琐事,却也有他熟谙的,落款则只一个“沁”字。

既决定要做山贼内应献城,天然越早付诸行动越好,不然待张杨领兵再回,机遇便要迷茫很多,焦触拿定主张,高喊道:“来人!”

要搬开城门处沙石耗时,此地堕入苦战,未几时,王旷、典韦、艾兰、夏侯盛等俱都浑身浴血,眭固又终在乱军中寻到十余弓手,朴重他们靠近过来,被懒顾在后瞥见,拿出懒得再射第二箭的本领,强弓飞速攒射,连珠般射翻三四人,其他人惊骇,再不敢上前。

若再丢壶关,张杨处本身定再无安身之地,眭固这些日子经心极力,夜间披甲入眠,被惊醒时,忙领亲兵来看,王旷等人少,且为假扮部曲俱未着甲,尚在死守城门前让焦氏人等搬运沙石巨木,若调弓手来射,定能全数将其射杀,只是四周乱哄哄的,一时又那边去寻弓手?

之前,壶关县各乡大族已连续从西门逃入城中,据他们带来的动静,此番遭山贼劫夺,最惨的就是石坡乡焦氏,全族被屠尽不说,村寨还被贼人烧为灰烬,只剩在乡中任蔷夫的焦统得脱,亦已来奔。

焦触是焦氏梁柱,留在城中供他使唤的有百余部曲,现在也与其他大师普通,早派上了城头帮手官兵戍守,焦触领新到的王旷等上城墙便也不显高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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