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抬眼,冷不丁瞥见李康华仍然是那副谦恭恭逊的模样,杨甫对这位县令大人的畏敬之情又高了一个层级。
“大胆刁妇,竟敢吼怒公堂,念你初犯本官不予计算,若敢再犯,杖责三十!”
除了随行的各级官员,统统的村民都跪在地上,包含颜傅和兆筱钰――钦差代表着皇上,不跪就是鄙视天威,别说平头百姓,就是有品级的官员,不跪也可当场斩杀。
向梁那张放大了无数倍的脸高耸的呈现在兆筱钰的面前,看着他嘴里时隐时现的舌头,兆筱钰兀的想到了毒蛇。
武将好酒,李潜没喝过瘾,本想打发人叫颜傅过来陪他喝,复又一想(颜傅)待会儿还要鞠问,只好作罢。
“起吧。”郭仪唱着标准的官腔,似在力证本身的(官威)不凡。
郭仪打了个酒嗝,他毫不粉饰的用手扇了扇难闻的气味,目光一向在向梁身上打转。
颜傅侧目回望嘴角微翘,看的兆筱钰脸颊有些发烫,都甚么时候了还不忘撩妹!
百姓们当个茶余饭后的闲话,富户乡绅们倒是要寻着苗头站队的。
李康华毕竟上了年纪,几杯酒下肚也晕晕乎乎的。不过他不肯同郭仪共用一炕,便坐在堂屋的主位上眯了一小会儿。
“大人,当初草民见向福母子二人不幸,草民家中亦有嗷嗷待哺的季子,故而将他们领回家中。草民怕外人欺负那孩子,不吝与舅兄反目,这才将他上了族谱,此事族中长辈都能作证。至于赵氏难产,绝对不是草民蓄意暗害!是她体虚本身昏倒在地,草民一家都能作证!至于草民私心想撵走赵氏...”
青源村向杨两家根底深厚,现在向家人多势众,修庙一事多数还要依仗向家出丁着力。
“大人!民妇不平!”兆筱钰猛一昂首,一双明眸瞪得郭仪心头一跳。“大人仅凭一面之词就妄下罪名...”
简练了然,涓滴不提本身的委曲却句句都是控告,奇妙避开了当年政治上的坑,以点带面,让人脑洞大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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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康华仿佛早就推测会是如许的成果,他悠然得意的放下茶碗,看向颜傅伉俪的眼中掠过一道锐光。
“大人,何不听听向福和赵氏的证词?”
郭仪身着官服头顶乌沙,大步昂扬的走了出去。
“下跪,何人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