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花娘又递了一个钱给他。冬生这才欢畅了,拉着春月的手,笑问她吃了几个汤圆。
刘三抱着春雪,看她玩得高兴,自已却一不谨慎踩在足迹小道上,一趔趄,差点没跌倒在土沟里。刘三出了一身盗汗,看了看怀中的春雪,她觉得老爹逗她玩飞飞,笑得咯咯地。
大花猫的碗里有剩的猫食。倒不消管它。可这大黄狗的槽子空空如也,拿甚么来吃?
刘三包的汤圆糖多,春花娘包的一个有别人的两个大,春花包的四不像。春月包不拢就搓圆球下锅,春雪纯粹拆台。渐渐地,锅里躺满了圆溜溜的汤圆。不一会儿。汤圆全都浮出了水面。
春花娘转头白了春月一眼。春月就再不敢闹了,走了几步,道:“娘,走这么急干甚么?上坟嘛,早上早晨还不一样么?”
春花一抬手将春月拉起来。自已下床,往厨房走去。
春花娘建议喂猪食给狗吃。
刘三道:“有是有,不过很少。搞快点,你二伯仿佛也要出门了。”
春月被吓了一跳,捂住嗡嗡响的耳朵痛恨地瞪了春花眼,不说话又闭眼睡去。
春花娘假装没听到冬生前半截话,亦笑道:“冬生,吃了没啊。”
冬生道吃了。
一家人不再管它,忙着穿新衣穿好鞋,赶着去上坟。
春月手脚好倒霉索,一小我跑在最前面,伸出右脚,左脚支在前面往前滑。固然明天出了点太阳,但路面还是泥泞的,被春月一鼓捣,路上就显出一个长长的足迹小道来。
春生接过,倒高兴,道:“不大冷。三伯娘,你们稍等,我们顿时就好了。”
春花被喊声吵得直皱眉,闭眼嚷嚷:“爹,爹,再让我睡会成不成?”
冬生挺着小胸脯,对劲地笑道:“我吃了八个!你吃得太少啦!”
春生抱起春雪,感觉小丫头长得肥肥,头上扎个小揪儿,挺敬爱的。他都想有一个小mm了,但想起老娘灭顶的女婴,又摇了点头。
春生娘仓促地从屋里出来,从檐下取出满满一袋物什,笑道:“三弟妹,你们来得可真早嘛,比我们还远,就要走到前头了!”
老远就瞥见冬生鬼鬼祟祟伸个脑袋朝巷子张望,等瞥见刘三一行了,便转头道:“他们来了,他们来了!娘,你倒是快一点呀。”又对着走近的春花娘笑,“三伯娘,你们来啦!”
春花只好展开眼,瞥见老爹的笑容,便揉了揉眼,撒娇道:“爹,昨晚睡得迟,明天起得早,好打打盹呀。”
春花笑道:“岂不是说,把别人的运气抢走,安在自家身上?那如果只要一根独苗儿,不是就不消急着上坟了!”
“哼!我家的汤圆比你家的做得大!固然我吃的个数少,但论多少,必定是我比你吃很多!”
刘二刘三亲手将坟头草除下,再不分前后,一起点烛,再燃香烧纸,一齐朝埋着他们共同的母亲的坟膜拜叩首。这个不幸的女人只活了二十二岁就喝药他杀身亡,留下两个儿子孤零零地活着,受尽了人间的痛苦和磨难。两兄弟看着长满荒草的坟堆,想起本身不幸的出身,不由泪盈于眶。
春月不忍心,走到黄狗身边,唤着狗儿张嘴,想把汤圆除下。
春花看得笑嘻嘻,握住春月的口鼻。
一家人围着便热气腾腾的锅,捏一把汤圆面舀一小勺红糖芝麻,热热烈闹地包起汤圆来。
春花娘看了一眼尚好的天气,笑道:“笑狗,笑狗,要落雨。”
刘三看着女儿粉红柔滑的小脸,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,道:“好孩子,快起来,等你们一起来包汤圆呢。叫你mm起来。”说完又亲了亲春月,往厨房去了。
响完后,刘三也扯开红纸,将鞭炮展开,看了一眼坟堆,哽咽着扑灭引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