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午后好月回到院子里时,便见得大刘氏竟已到了院子里。
说罢,便将马系在了院子里,她则入房里将身上的山契放好以后,便又要走。
好月双手负立,身子端方的站在钱行内,细心的打量了这铺子一番。
借了银钱一千两,刻日为两年。
沈甘再想说甚么,可却扭不过好月,也只好如她所言,二人利好了借券,画了押。
那男人身形约莫七尺来高,身上着了一件黄褐色的华服,头上戴了一顶方帽。
一张方脸上的五官不出挑,也不丢脸,嘴旁留了一道八字胡,笑起来时,那双细目却闪现精光。
好月回道:“银票罢!”
沈甘办事倒也利索,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将银票给取来了。
方才她在外头看了看,这钱行倒是非常好找的很,跟平常的钱行也没甚么两样,内里便更是平常了。
“呀,竟是尹女人!”掌柜沈甘看了好月一眼,当即拱起了手来。
本日是个好天,大刘氏迈着阳光朝她缓缓走来,好月先是愣了一愣,而后才笑道:“就是瞎忙活一些,姨母何时来的?”
现在尹好月就站在面前,且又北冥夜得腰牌,又有他说的那些边幅条征。
“有一些时候了,早上坐你娘舅马车来的,本觉得早些来能见着你呢,哪儿晓得你出门竟出的这般早!”话间,大刘氏已走到了她的身前,“你瞧你,额头上都起了这一层细汗,但是累着了?”
北冥夜,北冥夜,你到底是个甚么身份呢?
“女人有话请固然说便是!”
“女人要借一千两?”
本来是两分息的,但沈甘倒是不管如何也不将利钱写上,只要两年后好月能还本金便好了。
她也不是那能人所难之人,想了想,好月便又道:“如果掌柜的不便利,此事便也当我未说!”
不待她多想,那伴计却已是从后堂走了出来,连是对着好月点头哈腰的表示她内里掌柜有请。
“便利,如何不便利!”沈甘笑道:“不说女人与我们主子是熟悉之人,便仅凭着您是五爷得义女,这一千两,小老儿也借了!”
那木牌对于沈甘而言非常熟谙,只远远看了一眼便晓得那必定是北冥夜的贴身物什。
好月还是端着身子坐着,显得落落风雅。